些小骄傲。
她丝毫不知自己软软糯糯的语气像在撒娇,“现在就差骑马了,你什么时候教会我骑马,我肯定不会再拖后腿了。”
“等到开春。”
“啊,那么久啊。”李宝珠失望的嘟起唇。很快地,她又讲回这几日发生的事。
魏凛无法想象李宝珠这一路为了寻他吃了多少苦。要是这次算计她的人不是他,她又如何脱身。
他的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那是名为心疼的东西。
魏凛抚摸着李宝珠的头顶,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那一头秀发还是如往日般丝滑,抚摸在掌心,像一尾鱼,难以紧握。李宝珠话中粘做一团的发好似从未发生过,一点痕迹也没有在她的秀发上留下。
有些痕迹,消失于表面,却永远镌刻在心里。如今,这段故事也被魏凛铭记在心里。他不会忘记李宝珠为他吃过的苦,那是本该在金屋中住着的人。总有一天,他要送她回家。魏凛在心里发誓。
“和我讲讲你从前在宫里的事吧。”魏凛抚摸着李宝珠的发说。
“宫中吗?”李宝珠想了想,讲起了自己死去的母妃,讲了她的几个兄弟姐妹,讲了她的父皇与小赵妃。最后才讲了她是怎么被赐婚,又是如何逃婚的。
那些欢笑的,伤痛的,肝肠寸断的。原来她都能用平淡的语气讲出来,好像讲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出了宫我才明白,我父皇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也可以随意的抛弃我,可是我小时候,他是真的很疼爱我的。真的。”她强调了一遍,不知是想要说服谁。
“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魏凛第一次听说李宝珠的过去,没有那么多自以为的享乐。是人就会有烦恼,皇帝的女儿也一样。
“不早了,睡吧。”魏凛没有停下动作,一下一下轻抚着李宝珠的头。
“齐修然怎么办?”李宝珠没忘记这件事,担心的问。
“放心。”魏凛笃定的说,“一切有我在。”
李宝珠在魏凛似是安抚的动作中,慢慢合上眼,无比安心的睡了过去。有魏凛在她身边,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个好觉了。
一根红烛已经快要燃尽,魏凛借着最后一点烛光,凝视着李宝珠的睡颜。看她比分别时更为瘦削的脸庞,双颊微微凹陷,脸上的肉都不见了,心疼的无以复加。
直到烛火燃尽,屋中骤然全黑下来。魏凛才把李宝珠揽在怀中,依偎着睡过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客栈外的街上又跑出来一群小孩子吵吵闹闹在玩雪。
声音传到隔音不怎么好的二层楼上,李宝珠才从魏凛的怀中睁开眼睛。
魏凛走前,他们也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她却从未在魏凛的怀中醒来过。每次睁眼,床边都是空空如也。这样醒来,反而让她无措。
“醒了?起来拿冰块敷敷眼睛吧,像两个大桃仁。”魏凛早就醒了,不过是在享受难得的温存。
他一会得再派人把郑泰追回来,但愿他不要归心似箭,走得太远。
“很肿吗?”李宝珠从魏凛的怀中坐起,轻轻摸自己的眼皮,好像是有些厚重。
魏凛先起身下床,她紧随其后,找出了一面镜子。
“天啊,”李宝珠惊呼,“这可怎么办?”
魏凛真是说的丝毫不夸张,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整张脸都肿的像个包子。
“等着,我去去就来。”
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魏凛用衣服兜着几个雪球回来。
“手帕给我。”魏凛向李宝珠要道。
他用李宝珠的手帕包裹住一个雪球,放在李宝珠的眼皮上。
“自己拿着捂,还有没有手帕?”
“床里侧有。”李宝珠仰着头,眯着眼睛回道。
魏凛很快又包裹好了另一个,“来,把这个敷在另一只眼上。我去要早饭上来。一会吃完你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这里住着不安全。”
“嗯。快去吧。”李宝珠想到自己顺利的找到魏凛,心里的秘密也说出去了。以后也不用扮臭扮丑,整个人一身轻松,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