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还有李宝珠刚刚躺过留下的余温,魏凛感受着,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睡吧。”
魏凛低沉的嗓音在李宝珠耳边响起。
“嗯。”李宝珠应道。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哪怕对方是魏凛。她还是不自在的侧过身,全身紧绷。
她在心里细数着魏凛对她的好,一件又一件,相识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竟多的像是永远数不完。慢慢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人也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间,她还在想着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魏凛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呢?
她梦呓出声,又似真的在询问身侧之人。“魏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李宝珠的声音轻如羽毛,痒痒的扫在魏凛的耳边。魏凛胸腔里涌上甜蜜。他单手撑起头看向李宝珠。
虽然他这样只能看到李宝珠的后脑勺,但他神情依旧认真:“老子肯定会一直对你好。会对你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你愿意吗?”魏凛问的忐忑。他想伸手抚摸李宝珠柔软的长发,手到半空,还是忍住了。
半晌等不到回答,魏凛耳边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死心地叫了两声李宝珠的名字,只有静谧的夜给他回答。
魏凛挫败的躺平,平复心跳。听不到也好,没有回答就是没有拒绝。
睡到半夜,魏凛就察觉到脖颈处有温热的呼吸,随即就有一只手落到他的肩膀上。
李宝珠两片软绵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在他的颈窝,魏凛的体温噌的升高,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都往一个地方聚去。他暗骂了一声,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凭李宝珠依偎着。
李宝珠在睡梦中遇到热源,身体本能的贴过去汲取热量。她心满意足地蹭了蹭,舒服地找了个姿势,紧贴着大暖炉而睡。
温香软玉在怀,魏凛哪还睡的着?就这样一直睁着眼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屋外已经有人声和脚步声了,这个时候他也该起身练拳了。他抚摸过李宝珠的头,扫过她恬淡的睡颜,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下床。
魏凛的脚步放的很轻,生怕把熟睡之人吵醒。
踏出房门那一刻魏凛又回望了一眼,这种家的感觉,让他心生眷恋。
火炉一离开,没过多久李宝珠就感到冷意,醒了过来。
床边早已没了魏凛的身影,她揉揉眼,一切像一场梦一样。
杏儿在大人出来后就进屋中候着了,见夫人醒了,她按捺不住喜意:“恭喜夫人。”
“恭喜我?”李宝珠睡眼朦胧,刚醒过来,还没反映过来杏儿在恭喜她什么。
“夫人和大人终于同房了,生下小公子是早晚的事。”杏儿替李宝珠高兴道。
这回李宝珠有些反应过来了。可她又不好反驳,只好红着脸默认了。
今日有一场大宴,帖子一早就送来了,还是由刺史庄文山做东。
承天帝的进攻不过是虚惊一场,局势暂时又平稳下来,各郡太守一直不回去难免人心动荡。
这场宴过后,各郡的人马就该陆续离开了。
李宝珠早已不追求在宫中时那般众星捧月了,越是大的宴会,越低调才好。
简单的打扮过后,她就一个人去用早饭,等着魏凛抽空回来接她。
其实她可以自己去,但她知道,魏凛一定会回来接她。
果不其然,刚一到巳时,魏凛就匆匆赶回来接她。马车上还不忘为她准备一面铜镜。
如今到刺史府,李宝珠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她挥别魏凛,不需要丫鬟来引,自己就往女眷处走。
魏凛一直注视着李宝珠的背影消失,才转身欲走。
“我的手帕掉在地上了,这位大人可否帮我捡一下?”魏凛的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冯铖的葬礼办完了,冯含烟才出来交际。她不必穿孝,但冯铖死了,在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她穿了一身素锦,头上只别了一朵绢花。眼圈有些泛红,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魏凛径直就走,最好不是叫他的,他可没有给别的女人捡手帕的习惯。
“大人,大人。”冯含烟又喊了两声。
魏凛只好停下,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别人,还真是叫他的。他双手抱胸的转过身,下巴向女子身后一撇:“你后面那么大一个丫鬟你不会用?”
冯含烟脸色有些挂不住,她在外面的男子面前还从未被下过脸。她尽力维持自己的娇柔之态:“我看那帕子被风吹到大人那边,我侍女不好过去惊扰。大人不妨帮我捡一下?”
魏凛看了那帕子一眼,确实离他刚刚站的地方很近。他不在意的又向前走了两步,“这回远了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那帕子上不就是绣了李宝珠上回说的凤尾花嘛,想暗示他上回就是她约的自己?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