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凛那小子不让说,她就先不说罢了。
“大娘,”熟络以后李宝珠也渐渐放下对寨子的戒心,想想自己不能总赖在魏凛家,开口打探道:“您可知离这最近的郡城是哪?”
她想的是孙将军若久找不到她,定然会回去搬救兵。她不想连累大家,若是去最近的郡城雇马车一路逃往南方去,想必定然没人能轻易找到她。
“最近的自然是青州城。”
“那您知道如何去吗?”
“这,你得去问魏凛那小子。外面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小女娃可去不了那么远。”说完,王大娘有意扯开话题,打开盛着早饭的竹编篓。
“说了半天,都忘了早饭了。要凉了,快吃吧。”
李宝珠看着王大娘从竹编篓里端出一碗飘着绿菜的黄褐色面糊汤。比起宫中的玉盘珍馐,这样的汤,就是赶路的几日她也从未吃过,简直是闻所未闻。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拿起汤匙慢慢吃了起来。
那面糊汤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咸味,咽下去有什么东西刮着嗓子。她努力分散注意力,让脑子里想着待会去找魏凛打听去青州城的事儿,才勉强喝下。
用过早饭不久,正当李宝珠发愁如何去找魏凛时。魏凛却先来找了她。李宝珠忙让他在屋中坐下。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惊讶于对方开口,都悻悻闭上了嘴。
“你先说。”李宝珠的美眸扫过魏凛,赧然道。
魏凛被她这眼波一横,哪有心思说自己的事,只盼着她继续开口。何况他本就是为了套路而来,自然要引着小姑娘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老,那个,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问问你伤好点了嘛。”
“好多了。”李宝珠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才继续说:“我想问问你,青州城怎么去?”
“你要离开!?”魏凛拔高了声音,看见对面的人吓了一跳,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放低声音。目光却炯炯有神,半刻也不离开李宝珠。
见眼前的人儿要离开,他心思转了个弯,突然正色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就安心住在这吧。别走了。”
李宝珠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坐下去,眼睛里迅速浮上了一层雾气,嘴里也结巴了起来。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了?”
“别担心,你不就是出逃的宫女吗?那天的官兵找的就是你吧,所以你才把脸埋进我怀里。”
李宝珠听完真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松一口气,大大的眼睛上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呆呆的盯着魏凛,心里赶紧思索着对策。
魏凛看着眼前人姣美的面容,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越想越对,笃定的说:“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太美了,你怕那个幽州刺史看不上公主反而看上你,所以你就跑了?”
“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穷凶极恶的公主平日里天天虐待你,你实在受不了了,就趁着这次机会跑了?”
“七公主才不是那样的人!”李宝珠下意识的反驳道。
“那就是第一种喽。不过你放心在这里住着就是,我敢说,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不会有人把你供出去。”
魏凛下意识的认为李宝珠否定了第二种,自然就是第一种可能,信誓旦旦地向李宝珠保证道。
“而且,你也进不去青州城。”他怕李宝珠不信自己,还存着离开的心思,毫不留情的说。
“你出逃的这么仓促可有路引?可有户籍?外面不说战乱纷纷,就是未嫁人的女子,官府都不会给你开户籍。你难道不知女子不能自立门户?”
魏凛一番话下来,简直说了李宝珠一个透心凉。早上挽发时的信心碎成一片。忍不住一阵绝望,那泪珠儿终于还是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她出逃仓促,根本不知道民间竟然有这么多要求。她以为逃出来就好了,原来天大地大却没有属于女子的一席之地。
“你别哭啊,我不是说了,你在这里待着就是了。”魏凛见李宝珠眼泪越流越多,汇成了蜿蜒的小河。头一次哄女人的他,干巴巴的安慰道。
“就算在这,我不是也一样没户籍。不能以女子之躯安身立命?”李宝珠眼睛里充满绝望,哭腔中忍不住带了无端责怪的质问语气。
她甚至比得知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乎她时哭的还要伤心。因为曾经有过希望,为命运努力过,抗争过,得知不可能的这一刻才倍加绝望。
“真的别哭了!我有办法!”
见李宝珠还是一味哭泣,一副根本不信他的样子。魏凛只好一口气说完:“嫁给我!嫁给我,我们假装成亲,我带你去办户籍。”
魏凛说完忍不住心里隐秘的期待,望向眼前的少女。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好人,甚至有些卑鄙,此时忍不住骗了她。战乱前女子确实像他说的那样。
现在狗皇帝昏庸暴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