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眯起眼睛,“就告诉她找到了。”
——看来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
正如之前所说。
对善子来说——这确实是非常有必要的一次出行。
这当然不仅仅是指躲开五条悟的耳目,尽量不惹起他的反感、免于对虎杖悠仁下手、远离总监部的逼迫、或者是维系夏油杰作为式神的心理安定。比起这些摆在明面上的内容,善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准备——当然这一切能在休假中完成就再好不过了。
三人有一茬没一茬地一边聊着一边终于说到了正题。
“帮你保管到9月15日?”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段田警官抱胸,闭着眼睛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善子点了点头:“如果到那之后没有启用的话,我会将术式解放,到时候这个东西……”她指了指装着自己脑袋的箱子,“应该就会回归普通的血液,血袋我会让师匠回收,但那些已经没有办法重新利用的污血——应该把它冲进下水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次打电话就想说了,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咒术界工作越久越会口无遮拦吧,冲进下水道到底是个什么措辞,我都要吃不下了。”
确实多多少少被几个高级术师带偏的黑球就差脑袋上露出一个问号:“有吗?”
“……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作为旧识的段田叹了口气。
倒是诗音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时间点的特殊之处:“那是二……理子的生日吧。”
“十岁生日,毕竟是有意义的事情,不觉得很有仪式感吗。”
段田警官表情严肃,双手都摆在桌上:“你都准备几个了?”
“我觉得段田先生不要知道比较好噢。”黑球摇了摇手指,“……不过,我确实在相熟的几个血液中心也放了。因为违背了束缚,即便是99%可以成功的事情,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因为那1%失败吧。”
那么,就要做出足够应付最差的情况的准备,从三个月前将夏油杰召唤出来之后,善子事实上已经在近十个血液中心以结界保存了自己的头颅与血液。
“——总感觉你要做很危险的事情啊。”
说到这里,善子倒没什么反应,结界非常安定,连一丝波动也无的黑球思索了一阵才得出结论:“在我自己看来是没有到那个程度啦。”
“……”中年警官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真是不想掺和进你们这些星浆体的事情里。”
但他这么说的话,其实就是答应了。
于是善子也松了一口气。
“我充其量只能算是转基因产品吧。”那边的黑球一边往嘴里塞诗音的投喂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属于巫女的部分更多,毕竟不像其他人那样可以听得见其它星浆体的声音[1]。”
倒是诗音露出了有点悲伤的面容:“要是九十九早点发现你们就……”
“在受肉之前她也不可能发现我们吧,再说了,即便像诗音姐这样被提前庇护起来,该被狗急跳墙的那些人带走的家伙也不会减少多少,到时候坐在这里听诗音姐讲这话的人说不定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从结果来看不会有任何变化。”
“——以结果来思考吗?”
“比起在这里说‘要是当时如何如何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不如这样思考吧——只有活下来的人才可以在这里听诗音姐说这句话。”
那么。
“坐在这里后悔就是幸存者的特权,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一直秉承回忆当年是五十岁之后才应该做的现役JK直接跳过了这个没用的话题,“而且我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想见见诗音姐,顺便转告一件事,也算是新婚礼物吧。”
……毕竟当时两人结婚她已经入学,不管是低级术师还是辅助监督自由度都小得过分,诗音好不容易借由九十九由基的人脉隐姓埋名脱离了咒术界,也不好再和她产生什么联系。
不如说如果不是这次正好有机会……
“居然和中间的联络人结婚了。”说到这里黑球语气里还带着点嫌弃。
“所以就要把人头当做新婚礼物吗?”
“当然不是那个了,我好歹还是咒术界难得的正常人吧。”
段田脸皱成一团,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放弃了反驳:“所以呢?礼物呢?”
“是一条消息。”这么说着,黑球把双手都放到了桌面,“总之……很快诗音姐就可以不用掩盖身份了。”
听到这话,面前的两人都坐直了身体。
“善子不会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吧?”这是诗音比较关心的事情。
而段田的重点却在另外一边:“很快是什么时候?”
善子思索了片刻,这倒是没什么好值得隐藏的。
“我也是没得选。”黑色棉球以茶水沾手,在茶桌上画了一个九。
两人会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