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衬衫。”
谈复临低头扫了眼自己的上衣，刚刚下楼时太过匆忙，没换衣服。
其实他也没太在意自己穿的是什么，经江允初一提醒才想起来，他现在身上是件纯白丝绸的V领衬衫，江允初的视线平视过来能看到什么，他自然也一清二楚。
谈复临又逗她：“熙熙也想帮我捂一捂？”
江允初脱下他的长款大衣，塞进他怀里，冷脸道：“不用了，我回去了。”
“等等，你刚刚说这个盒子是宁可丢进垃圾桶也不给我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谈复临迅速穿上大衣。
江允初“哼”了声：“我买的夜宵，不行吗？”
谈复临提议：“我今天晚上只吃了半碗面，现在也饿了，我们一起吃呗。”
“不要。”
“一起吃吧。”谈复临撑开大衣，从身后将江允初整个包裹起来，就剩个脑袋露在外面，他笑着催促她，“走了走了，一起吃夜宵去。”
他从背后推着江允初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低头发现她的两只手不知何时钻出来被风吹的发抖，当即将她的手塞回去，一手按住她领口的衣料，以防冷风灌进去。
夜里的风锋利得似是开过刃，将他手背刮的发红。
江允初被裹得像个粽子，马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经过他们身旁，都不约而同地投来异样的眼光。
“阿临，他们都在看我们，好丢脸啊，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像连体婴吗？”
身后的谈复临将下巴搁在她脑袋上，配合着她放低自己的步频。
他忽然一手抬起江允初的下颚，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他们要看就看呗。”他又轻轻啄了一下，“况且你见过这样的连体婴吗？”
江允初红着脸，走两步被谈复临亲一口。直到酒店门口，在江允初强烈的抗议下，谈复临终于和她分开了些距离。
刷卡进屋，江允初疲惫地瘫坐在床上。
谈复临进去走了一圈，回到她身边说：“我刚刚在网上搜了下，这家酒店的评分还不错，隔音很好，卫生方面也比较干净。”
他指了指身后的洗手间，“浴室里备有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有一次性牙刷和小牙膏，你要是用不惯，我去外面的超市买。”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哪儿还有超市？”
“高德地图显示，距这里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江允初拉住他的手：“这么晚，你别出去了。”
她的原意是让谈复临不用再麻烦跑一趟便利店了。
进到谈复临耳朵里却变了意思，他弯下腰凑近她，笑得有些乖张：“熙熙，你这句话有点歧义。”
江允初回想了一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支支吾吾地想要为自己辩白。
谈复临见她慌乱的神色也渐渐收了笑，摸摸她的脑袋，问：“那个保温盒里到底是什么夜宵？”
“不是夜宵。”江允初捧起盒子摆在桌上，一点点小心地拆开来，“其实是我定的蛋糕。是葡萄味的蛋糕，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谈复临走上前，目光停留在“阿临，永远快乐”这六个字上。
他看了很久很久，倏地笑了。
“怎么不是生日快乐？”
江允初低头看了眼手机，正好是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还来得及。
“阿临，你说你不过生日，那我不祝你生日快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生日只占了一天，但我想要你天天快乐。”
她笑得格外灿烂。
谈复临上前一步，珍重地拥住她，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熙熙，我后悔了。明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庆生吧。”他说，“我想有人为我庆祝生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江允初毫不犹豫地应下：“好。”
她回抱住他。
谈复临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不过这个蛋糕很冰，大晚上你不能吃太多。”
话刚说完，他被江允初推开去。
“好了，现在是4月29日，你的生日已经过了。”
谈复临迷茫地眨眨眼。
“我刚刚是看在你生日的份上不和你生气。”江允初傲娇地一抬下巴，双臂交叉在身前，“现在你生日过了，我要生气了。我才没那么好哄呢。”
谈复临被她的表情逗笑，“行行行，你生气，我继续哄你，哄到你不生气为止。”
他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开始问：“熙熙，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见江允初不肯回答，他又轻声说：“给我透露个消息呗。”
江允初勉强说出答案，谈复临紧接着又问了一大堆问题。她皱起眉：“你在做人口普查吗？”
谈复临穿上外衣，刮了下她的鼻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