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念空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惑已解完,理应是该离开的,可……
正在念空陷入茫然的时候,忽地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语气中是满满的自傲,带着一股意气风发的飒爽!
“那又如何,小女的姻缘不由天定,由我爹娘定,可我爹娘却是听我的,我又何必拘于一隅,徒增自我苦恼。”
话音刚落,单萃儿就见对方看过来的诧异之色,不由再次笑道:“此番还是谢过念空师父替我解惑了。小女便不打扰您了,先行告退。”
树影光下,渐行渐远的一身玄袍束腰装扮的少年郎身姿消瘦,迎风而来的风侵袭而来,掀起一隅衣摆,竖起的玉冠发出温润的柔光,倒是说不来的一抹洒脱。
与之前所碰见的分外柔弱的单施主可谓是反差之大。
“倒是个奇怪的施主……”
“师兄,你说什么呢?”
念空虽说被念空吩咐去往别处,不可留在此次,单实际上是跑的并不远,只是在不远处的树后堪堪能看动二人身影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盯着二人,免得单施主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
可眼下施主都走了,师兄却不知道望着施主走远的方向嘴里嘀咕着什么。忍不住好奇,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
念空被念无一打岔,猛地收回视线,嘴里道了一句“没什么”便径直离开了。
念无一愣,忙不迭追上去,凑到自家师兄面前,好奇问道:“单施主心中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见师兄沉默不语,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地一个激灵,小心翼翼道:“莫不是因为之前我们将黑炭往施主脸上涂麻子气不过这才来的?”说着,还禁不住的点头,认同道:“也是,听闻女子极为爱惜自己的脸蛋。更何况施主原先还这般貌美。”
念空听着念无在耳边嘀嘀咕咕,实在聒噪,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念无拧着眉心,不解道:“我记得寺中的藏经阁内和书阁内并未有讲习女子习性如何的书籍,你又是从何处看来的?”
“我……”念无挠了挠蓬松的头发,眼眸忽地躲闪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念空的脸色忽地一沉,眸中隐隐有怒火,随即厉声问道:“你可又是私自下山去镇上的书楼里听书了?”
“嗯……”念无有些犯怵,肩膀一下子耸拉下来,低着脑袋闷着应了一声。
念空一下子又无奈了,微微闭眼,语气缓和下来,揉了揉念无的脑袋,轻声道:“师父说过,但凡是青山寺的僧人,一律皆不可擅自山下,违反者皆受五辫,你可还记得这条规定?”
“我知道。”念无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服气道:“可为何其他寺的僧人可以随意下山,我们不可以!”
他曾经由此偷溜下山,无意中遇见其他寺庙的僧人三三两两的下山,他因好奇前去问过,得到的回答就是他们寺中并未有这样的规定。
头顶忽地传来一阵叹气,随即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处飘到耳畔。
“青山寺是皇寺之一,寺中的僧人无一例外都是通过选拔进入的优秀弟子,手中多多少少知道些许地方上的秘事,你若是下山被人哄骗了去,这又该如何?”
念无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在说什么了,小眼神滴溜溜地转,伸出一只手拉着师兄的衣袖,小声道:“师兄,你可会罚我?”
“此番就算了。”念空眸中含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下次若是让我在抓到了,师叔来求情便也没用。”
念空口中的师叔便是念无的师父虚探,执教药学,因师叔和方丈之间的关系交为亲厚,也因此,他与念无相较于其余弟子,他们二人会亲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