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的眼睛被黑布绑得很紧,连翻眼皮的可能也没有,眼前一片黑暗,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双手被束缚在后,因为绑得时间太长,两臂酸疼却也只能咬牙坚持着。
脚下是磕磕绊绊的山路,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被前面的绑匪抓着右臂拖着走,可山石嶙峋,总有摔倒的时候,她只觉得手心膝盖皆出了血,尖利的树枝划过手臂,姜淮的袖子一下就被划开,白皙的手臂若隐若现,吸引了匪徒的目光,他轻佻地摸了上去,少女惊得退到一边,跪坐在地。
匪徒没有给她时间,又把人拉了起来往山上走着,直到她两只脚都已磨出血泡时,他们才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是一个洞穴,只依稀闻到了一股霉味,那人又把她的双腿绑起来,生怕她会跑掉。
这张脸生得实在好看,因为长时间走山路,汗水打湿了头发,一根一根的发丝黏在脸庞上更显动人。
黑布白皮,脸上好似被挤出凝脂来。
男人忍不住摸了又摸,手底下的女子将脸一偏,一脸拒绝,那人却使劲捏着她的下颌,不准偏头。
倒也听话,从在萧山家中被绑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惊慌,愣是没有再叫一声,他忍不住想要在这里和她温存一番。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一双粗糙的手在姜淮身上乱摸,外衣被强硬扯开,能听得布帛裂开的撕拉声,一直安静的少女终于害怕了,拼命想要摆脱身上的人,可是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由不得她用力,眼泪从黑布里流了下来,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
突然,天边一道炸雷响起,男人听到雷声才停了下来,他一直喘着粗气,听到姜淮耳里只觉得污浊不堪。
时间已经晚了,恐有大雨袭来影响他下山,匪徒只得使劲亲了亲那脸儿:“小美人,等我回来。”
这是她被绑后听到绑匪说的第一句话。
他一直把自己藏得很好,既不叫她见到自己的模样,也不说话让她听到声音,可现下,终于暴露出一点点的痕迹来了。
姜淮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可又想不起这声音究竟是谁说发出的。
“好好待在这儿,要是敢跑,小心山里的野狼把你吃了!”
说罢,男人终于离开洞穴,细细碎碎的声音在洞外响起,好像是他在遮掩着洞口,直到外头没有一点声音,姜淮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大雨倾盆而来,打在树林中更显得声势壮大,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响着,整个世界安静得只有雨声。
姜淮斜靠在洞壁轻轻啜泣,在这猛烈的雨势中,她那点声音又有谁能听到。
早上裴璟离开不久,她便在院中喂着那些小鸡,听得小黑一直朝外叫唤,她转头一看,没想到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刀架在脖子上,由不得她做主,只得被人绑了手。
她被绑走时,小黑还追着他们不放,那人一脚踹了上去,它就没了声音,也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裴璟,他什么时候回来,被绑时,她悄悄把那金链子扔在地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手脚都在发麻,要是再这么绑着,她迟早要断手断脚。
姜淮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不准再想那么多,事情已经发生,裴璟也不在身边,现在唯有自救。
要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不怕的,不怕的,她在宫中那么多年,陪在陛下身边那么多年,有什么是没见过,没经历过的?
小时不也是被人绑过吗?那时刀架在脖子上她都能活下去,更何况是现在?
姜淮咬着牙,束缚在后的手在地上四处摸索,终于叫她找到一块石头。
她握着那石头,用力往地上砸去,砸了许久石头才裂开。
姜淮拿了一块碎石,就被砸碎的尖锐的石头割破了手指,她轻轻哼了一声,却还是忍着痛用碎石摩擦着手上的绳索。
磨呀磨呀,绳索终于开了口子,她能感觉被束缚手稍稍宽松了些,姜淮一鼓作气,两手相互摆弄,终于从绳索里挣脱出来。
手臂太酸了,她忍不住甩了甩,才把眼上的黑布扯下。
洞穴黑暗,姜淮慢慢睁眼,只有一两丝光线照射进来,环顾一周,原来这真是山间的洞穴,洞穴不深,将将能容纳下两个人,若是站起来头都要被磕到。
她解开脚上的绳索,一直发麻的双脚终于得到缓解。
外头风雨声大作,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还是踉跄着爬出洞外,那匪徒用不少干枯的灌木丛遮着洞口,她只得用手全把它们往外推。
一直出了洞口,姜淮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在大山之中。
四周都是茂密的林子,遮天蔽日,偶尔能见光线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因是夏日,林中闷热不比其他地方,即便下着大雨也缓解不了半分暑意,反而让人愈感闷热。
她不过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