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陈两府一武一文,俱是大夏的功勋之家,亲事还未正式定下,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焦氏费尽心机,百般讨好焦侧妃,女儿林玉瑶的亲事仍旧扑了个空,气的终日对着女儿长吁短叹,时不时把满肚子的火气发泄在林佑和不成器的儿子林世新身上。
林玉瑶着了魔似的痴恋着苏景玉,衍王府一别后更是常常为了他暗自神伤,听姜姃在一旁绘声绘色说起苏陈两家的亲事全不半点反应,气的姜姃团扇一甩,冷笑道:
“你那好妹妹抱着你的心上人耳鬓厮磨,风流快活不说,连条活路都不留给你,到底带着姓孟的丫头抢走了陈公子!你倒好,除了会躲在府里偷偷惦记着苏景玉,还会些什么?”
离正式定亲的日子只剩不到一个月,姜姃吩咐在祁沐恩身边的眼线盯紧了他,免得关键时刻出了岔子,丢了脸面。
昨日听说祁沐恩在富隆西街的酒楼里买醉,还进了逢月的隔间,同她有说有笑,登时气的火冒三丈,盘算着彻底惩治了她,以绝后患。
而林玉瑶无疑是她最好的帮手和挡箭牌。
耳鬓厮磨,风流快活……
林玉瑶一想到衍王府阁楼里苏景玉抱着逢月动情亲吻的画面,就如同针尖刺进心里,痛的紧咬着下唇,怨声道:“她人在苏府,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能把她怎么样?”
姜姃凉薄一笑,“想收拾她还不容易,就看你敢不敢!”团扇挡在唇边,靠在她耳畔窃窃私语。
林玉瑶大惊失色,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这怎么行?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事来,若是让我娘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姜姃白眼一翻,嗤笑道:“玉瑶,那可是你朝思暮想的苏世子,你敢说不想得到他?到时候林逢月那丫头身败名裂,你若是不敢生米煮成熟饭便罢了,只要在苏景玉面前宽衣解带一番,他就是你的了。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林逢月为苏家生下小世子,你这辈子就任命吧!”
林玉瑶心潮叠起,端在身前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自幼饱读诗书,百般不愿当众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抢回苏景玉的好机会,苦苦纠结了良久,终于怯生生道:“她……他们会来吗?”
眼见目的达到,姜姃心中窃喜,傲慢地挑眉,“我祖母可是先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当今皇上的乳娘,连皇上都给她老人家几分面子,你我俩家又沾着亲,她怎么敢不来?”
*
逢月去子溪房里同她聊些女孩家的悄悄话,直到二更天才回房,看着莲花烛台上红烛跃动,听着盥室里水声叮咚,困意飘然而至,神情慵懒地坐在床边。
明显高出往常的床铺令她浑身倏地绷紧,顿时清醒了些,双手拄着床沿,错愕地低头看向脚下,空荡荡的一片。
“脚踏呢?”
苏景玉从盥室里出来,淡红色的里衣系带随意绕了一圈,领口敞开着,露出半截坠着水珠的结实胸膛。
手肘挂着条雪白的布巾,分明蓄谋已久,却装作漫不经心。
“拆了。”
“拆了?那你晚上睡哪儿?”
逢月疑惑抬眼,又极快地躲闪开。
苏景玉近来越发不避讳她,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坦露上身,虽说她看过也摸过,但面对那具近乎完美的身体,依然免不得脸红心跳,竭力克制着咽口水的冲动。
苏景玉将布巾扔在圆桌上,走到床边坐下,手臂揽着逢月纤弱的肩膀靠在臂弯里,沐浴后湿热的水汽混着微香笼罩着她,一寸一寸地缓缓向下倾身。
“入秋了,我帮夫人暖床可好?”
双唇在距离她水润饱满的唇瓣不足半寸处停下,鼻尖呼出的气息纯净清冽,却像是漾着酒香,不知不觉间引人迷醉。
逢月被他勾的神情迷乱,心跳如鼓,慌着扭头躲闪,唇瓣刚好从他唇上擦过,倒像是她故意吻上去的。
她羞的耳根通红,想要推开他,浑身却像是脱了力一般,小手软绵绵地贴附着他灼热微凸的胸口,抖如筛糠。
苏景玉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寸仿佛颤了一下,抿了抿唇,极慢地转眸对上她的眼睛,玩味地审视着她羞怯又渴望的神情,笑的胸膛起伏。
“苏景玉!”
逢月恼羞成怒,声音却娇娇糯糯,虚浮气喘,用尽全力才推的他微微晃动,小手像是被烫到似的,忽地从他胸前移开。
苏景玉心里洋洋自得,不由得感叹自己无师自通的悟性和过人的魅力,轻轻松松便撩拨的小娇妻欲罢不能。
又怕真的惹恼了她,轻咳一声,勉强将笑意压下,揽着她肩膀的手指弹动了两下,“水要凉了,快去吧。”
逢月凌乱的心跳还未平复,来不及思及其他,碎步奔盥室而去,留下苏景玉独自坐着,回味刚刚那匆匆而过却甜如蜜糖的亲吻。
三更,莲花台上红烛尽灭,月华倾泻,洒下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