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魏人,你们若是走了,她一人在此,可就孤单了。”
秦苛听这番话,又见敏术尔.可铎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他从未想过将李景升一个人留在这群狼环伺的突厥,对于面前这位突厥五公主,更是无法生出一丝善意。
无论是昨夜第一面她便对李景升大打出手,还是方才对李景升的言辞轻慢,都让秦苛无法对这位高傲骄矜的突厥公主生出一丝好感。
不过,这位五公主对他的心思,却让秦苛心思一转,他沉吟片刻,回道,“公主善意,只是秦某一向以长公主之意为先。她让我留,我便留。她让我走,我便走。”
敏术尔.可铎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回答,心想看来得继续与那位长公主交好时,就听秦苛忽然道,“公主的魏语说得不错,想来是下了一番功夫了?”
听秦苛这么问,敏术尔.可铎想起从小被逼着学习魏语的经历,心里本并不开心,蓦然又想到今时今日能与她一眼相中之人毫无隔阂的交流,突然又明白了她父汗的一番苦心,便道,“是呀,我们从小父汗便请魏人师傅来教我们学习魏语,原先我很不喜欢,还同哥哥一起欺负那位师傅,如今想来,还得感谢他,若非是他,今日我又怎能与秦将军畅谈呢?”
敏术尔.可铎说着便笑了起来。
望着敏术尔.可铎面上张扬的笑意,秦苛眸色一凝,对于那位景真可汗,心底更是生出一丝忌惮。
突厥对魏境的窥探,早已不是一年两年了,又怎会因为一场和亲,而放弃魏境的泱泱沃土?
这一场和亲,从一开始只是一个幌子,而身为魏朝的端阳长公主,不过是一颗注定就成为牺牲品的棋子罢了。
思及此,回想起这一路而来与李景升相处的朝朝暮暮,秦苛只觉心口微涩。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让秦苛瞬间回神,他回头望去,就见李景升与贺兰敛等人驾马而来,尤其是一马当先的李景升,湛蓝的裙摆随风蹁跹,如一只蝴蝶翩翩欲飞,又仿如一朵蓝雪花,在一片金色的草原里灼灼盛开,耀眼而夺目。
秦苛深深望着,微微失了神。
须臾,李景升与贺兰敛等人驾马而来,停在秦苛与敏术尔.可铎身后,见秦苛正盯着自己,隐隐有些出神,李景升无奈笑道,“怎么,我打扰你们说话了?”
敏术尔.可铎正与秦苛交谈甚欢,没想李景升突然又过来了,心下虽不喜,想起她的身份与秦苛方才的话,终究不便出言得罪,只道,“无妨,秦将军方才说我魏语说得好呢!”
李景升闻言看了敏术尔.可铎一眼,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她自然明白敏术尔.可铎学习魏语的用意。而身为魏朝皇室的她,包括她的兄长,当今圣上魏允泰,却皆不懂突厥语。
如今想来,这便是差距。也是魏朝惨败于突厥的原因之一。
秦苛这时已回过神来,见李景升面色有异,瞬间猜到她心中所想,便主动道,“草原的美景我们已领教了,五公主之所以留在此处,便是等着领长公主去游敖山,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去罢。”
李景升闻言抬头看天,见已日上中天,连忙点头。
敏术尔.可铎也不多言,随即驾马领着众人直奔敖山。
一个时辰后,李景升一行人终于在茫茫视线尽头,窥见敖山一角。
敖山山势磅礴巍峨,如一只远古巨兽匍匐在这片草原大地上,然顶峰却险峻无比,仿若一柄利箭横空而出,横亘于山峦之间,而巍峨起伏的山势,沿着东方顺势蔓延近千里,最终汇入泾源山脉。
李景升远远望着,对这座突厥的圣山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敬意。
敏术尔.可铎提出去爬山,李景升见天色不早,已过了晌午,爬不了多久便得赶下来,何况她一路疾驰,已有些累了,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敏术尔.可铎也不强求,一行人在山脚驻足良久,用过吃食,也让马儿休养许久,一行人便又驾马返回金帐大营。
回到金帐大营时,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金色的余晖将将沉落。
一行人前脚踏进金帐大营,摩那海.可铎的侍卫狼犽与已等候多时的连安匆匆迎上来。
李景升正翻身下马,站定之后抚了抚衣裙,见连安匆匆而来,面色凝重,便道,“连公公,何事?”
连安拱手行礼,低声道,“长公主,可汗先前派人来请长公主,已等候多时了。”
狼犽同时大步而来,朝李景升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苛与贺兰敛同时下马,秦苛上前一步,朝连安与狼犽道,“我陪长公主同去。”
说罢就要往前走,却被体型健壮的狼犽伸出手臂挡住前路,“抱歉,秦将军,可汗只请长公主一人,还请将军先行回帐。”
秦苛眸色一沉。
李景升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道,“秦将军,无妨,你们先回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