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流星雨来了,随后所有的人的困意如同被惊雷炸醒,同频抬头看去。
无数细小的发光线条喷涌掠过,墨色的天幕被骤然点亮,成千上万颗星星如同虚妄的落雪,在夜色里飞舞。
楚禾拉着岑诗月往人流最甚,最佳的观星地跑去:“咱们走快点,占个好位置,许愿发财!”
其他人跟着过去,周望落在后面,给岑诗月拿了条毛毯,要走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他。
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周书倩。
周望冷笑了声,看了眼坐在位置上没动,往炉子里面加炭火的卓胜微。
难怪他带头说什么都非要来着,结果来了之后又心不在焉,原来是为了给周书倩确定位置。
“你别怪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对她不公平。”卓胜微起身,深深看了眼周书倩后,加入观星队伍里。
周望压下火气,尽量心平气和跟周书倩说:“我想今晚不太适合我们谈论任何问题,明天你挑个时间,我随时恭候。”
他说完要走,周书倩上前扯住他的手,被周望立马甩开。
“现在你连单独跟我聊天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周书倩知道自己的眼泪对他没用,但见他这么抗拒自己,没忍住,两行清泪霎时就流了下来。
“我受不了,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周书倩情绪崩溃,眼圈发红:“我每天看着你跟她黏在一起,让我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个莫大的笑话。”
周望眉头拧着,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从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我和你之间,除了朋友,再无其他。”
“说清楚了又如何。”周书倩哽咽,一双小鹿眼噙满了泪。
她长相偏甜,妈生初恋脸,哭起来的时候很是梨花带雨的柔弱,基本上男人都会起恻隐之心的那种,偏偏周望例外。
“周望,为什么?”她哑着声,满身狼狈不堪,控诉:“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从始至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也是我,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高看我一眼?”
人潮里,岑诗月没见周望跟过来,回头巡视,发现了帐篷边的两人。
周望时刻关注着岑诗月那头的动静,在她望过来第一时间他便发现了,他以为岑诗月会生气,结果只见她轻点了一下头,对他宽慰一笑,就别过头去了。
岑诗月在告诉他,不用在意自己,让他安心解决这边的事情。
得到首肯,周望气定神闲下来,他先拿了一包纸巾塞到周书倩手上,后来索性整个人靠在车上,手插着兜。
风迎着面吹,他眼睛受力微眯,浑身的漫不经心。
“抱歉。”在外人面前从不服软的少年,此时低着眉,含着愧疚,他说:“感情在我这不分什么先来后到,我只会为她心动。”
周书倩想笑,眼泪却更用力砸下来,她张着嘴失语了很长时间,才吐出零碎的句子:“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要的是你的喜欢。”
“卓胜微喜欢你,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漠不关心,他对你尽心尽力,可你现在依旧是在我面前掉眼泪。”周望并没有嘲讽的意思,他带着无奈:“周书倩,你我都明白,喜欢这件事,谁也强求不来。”
“可是周望,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周书倩的声音带着力竭后的虚弱和绝望,大半张脸上,泪痕纵布:“你以前不喜欢我做的事,我都有在好好的改,你喜欢岑诗月那样的女孩子,我已经努力在学了。”
周书倩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面流出,颤抖着肩:“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跟她公平竞争的机会呢?”
“我先喜欢的她,然后才会有像她的人。”周望微抬着下巴,眸子盯着前方,一眼就能在人群里面找到岑诗月的后脑勺,他眼底怅然,又缠绕着无限温柔:“她单往那一站,我就丢盔弃甲了,不止是你,我对她又何尝不是不战而败。”
周书倩的心彻底被撕碎。
“辉晟的事我已经跟我妈商量过了,最晚下月初,尔创会带着新项目和投资过去。”
辉晟是周书倩家的公司,九月的时候新项目运行出了问题,市面上刚发售的新品被多人举报质量问题,导致公司大面积亏损伤了元气,周书倩他爸就是因为这事被气得住了院。
周书倩想挺直腰杆大骂周望,说她不需要施舍,他是在侮辱她这么多年孤独一掷,满腔热意的爱。
辉晟多年品牌的口碑毁于一旦,已经到了穷驴技黔的地步,尔创的投资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绝渡逢舟。
所以她不能,她甚至只能任由眼泪流干,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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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兆江兴奋得跟只发了情的公狒狒,拉着楚禾岑诗月拍了不少照片屠屏朋友圈,后面还给远在巴黎的棠颂凛打了视频电话。
其实他当初高考后已经被填报的琼央的学校录取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