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尽是郁色,周身气压低的不行,一看就是刚起,还闹着起床气。
但好看的人,即便是板着脸,也令人心旷神怡。
周望冷着脸下来,凌兆江同他打招呼,他也就冷淡的应了声。
经过岑诗月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不饿?”
岑诗月目光微动,往里面走,周望跟在后面。
“你朋友呢?”岑诗月问。
坐着,等着上菜的空隙,旁边人都热热闹闹的聊着,他们不说话,显得太突兀。
周望从桌上拿过一份用塑料膜封装好的餐具,抽出筷子,从碗面上那层膜中间直接戳下,“死了。”
轻声嘭响,他由着这个洞撕开,把碗从里面分解出来。
昨天晚上,孙泽明原本一开始的念头是,得来,必须得来。
后来准备东西的过程,越来越兴奋,说是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出发。
于是大晚上,周望被他抽了风似的从家里拖出来,快到的时候车还抛了锚,走了一个小时才找到店。
周望当时想把他就地宰了,抛尸荒野。
到的时候将近十二点,还剩一间房。
周望跟他睡了一晚上,被踹醒了三次。
他发誓,再跟孙泽明一起出来,他就是傻逼。
“奥……”岑诗月浅喝了一口水,见周望神色厌倦,没再说话。
岔过头去跟楚禾聊了几句,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副洗好的碗筷。
岑诗月侧过去,周望手上正在拆一副新的,她面前的,俨然是周望先前在手上洗的那副。
神思稍动,岑诗月暂时想不到他为什么给自己洗,微微困惑。
可能,随手?
周望感受到岑诗月视线,淡淡道:“国庆了。”
洗完,他抽了张纸巾擦手,抬眼看她:“讨好一下,辅导老师。”
辅导老师四个字,周望张着口型,用气音说出来的,音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透着狎昵。
岑诗月顿了几秒,眼底有情绪波动,“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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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都在休息,说是三天两夜,来回路上都占了一半。
晚间天还没暗的时候,不少人聚在大厅,男孩子们多是围在游戏机前,或打台球,女孩子在外面乘凉。
鱼池垒到小腿的高度,周围围了一圈灯,岑诗月趴在上面,往里面扔鱼食,逗它们玩。
她手下拢了不少锦鲤过来,张着嘴抢食,有的鱼尾动作太大,把水溅到了她脸上,也没太管。
微风轻许,岑诗月鲜少有这么惬意的时候。
岁月静好没多久,孙泽明朝她这边来,他睡了一天,正是精神旺盛。
“妹妹,救哥哥一回吧。”言辞凄切。
岑诗月一转过去,就撞见孙泽明拉着张哭丧脸。
仅有过一面之缘,岑诗月比不上他的自来熟,眼色有几分戒备。
孙泽明自顾自说着来的意图:“我跟周望玩台球打赌,谁输了,谁穿着裤衩子跳钢管舞。”
岑诗月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我都是为了你们的福利,才牺牲自己去与虎谋皮的呀。”孙泽明强行挤了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戏很足,“你不能置哥哥不顾啊。”
还是没说清楚,岑诗月问:“找我有什么用?”
赌是他们打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对所谓的福利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就想安逸喂个鱼。
孙泽明咧嘴,秉承着我没有脸我无敌的道理,说道:“他说可以放我一马,前提是得找个人跟他把这把打玩,例如说,你。”
“我?”岑诗月不解。
岑诗月歪了点头,越过孙泽明的遮挡,看到大厅去。
里面,周望半俯在桌面上,整个身体跟桌面持平,右手持杆,小臂发力,清脆的一声响。
他身材纤长,这个姿势,优势更显。
岑诗月看不见,但看周围人的反应,他应该是进了。
似有灵犀,周望这时候也侧了头过来,正好撞上岑诗月的视线,他扬眉,露了个挑衅的笑。
跟中午恹恹的样子,大相庭径。
他脸上明摆着陷阱,等着人跳。
岑诗月不想参与他们小男生之间幼稚的打赌,但架不住孙泽明的恳求,只好先进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周望靠在桌边,捏着块巧粉,在球杆头摩擦。
“为什么是我?”
“班长大人平时太优秀,比成绩我比不过,碰巧玩这个还行。”周望随手向后一抛,巧粉稳稳落入盒中,“想靠这个在班长身上找点优越感。”
他两步走近岑诗月,单手叉腰,微微弯曲:“你也可以理解为,男生之间幼稚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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