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高三每半个月放一次假,放假当天周五没有晚自习。
随着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敲响,学生从不同楼层教室鱼贯而出,再聚集到主校道上。
熙熙攘攘的,高矮胖瘦不一,各色各样的人穿着统一服装,拢成了一片淡紫和纯白相间的移动风帆。
好动之人穿梭在人群里,肆意朝前奔跑,谈论声聒噪侵耳。
这一刻,连风都是自由的。
“诗月,周日下午有场新电影上映,我老公领衔主演的,捧个场呗,看完正好回学校上晚自习。”
楚禾口中的老公,是如今内娱第一人,江垂野。
每次提到江垂野的名字,楚禾的眼睛都在发光,用她的话来说,那是她异床同梦的老公。
手机屏保,周边海报收集这些都是基操了。
楚禾跟岑诗月并肩走着,“你周日有空吧,陪我去呗。”
语气十分之卑微委屈。
楚禾成绩不上不下,一直在一本线处徘徊,高三了,她爸妈看得她很紧。
每次想做点别的,还得拿岑诗月做幌子。
年纪第一的光环就是不一样,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对的。
岑诗月思索了一番,她手上的单子都收尾了,确实有空闲时间,她原本是打算周末去图书馆。
不过跟楚禾看场电影,也不是不可以,时间上不冲突。
但岑诗月想到上周在楚禾家,她爸说的话,说道:“你爸不是说在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前,你都得在家看书吗?”
九月月考还有半个月。
楚禾由于上学期期末考试年纪排名直接跌了两百名,被她爸七匹狼教育了一顿之后,顺带把她的手机电脑,以及有关江垂野所有的东西都给没收了。
扬言楚禾至少得在原来的排名基础上再升五十名,这些东西才能还给她。
身家性命在自家老爸手上,楚禾只能暂时乖乖听话,但她是个坐不住的主。
楚禾拉着脸,苦大仇深:“我再刷题,我整个人都要变成题给人刷了。”
她拿手比了个夸张的高度,“足足这么高。”
“这才开学多久,我每天回家,不是让我刷题就是让我喝六个核桃。”
抱怨满满。
楚禾双手紧抱着岑诗月的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大声嚎啕:“亲爱的,集美,女侠,仙女姐姐,班长大人,你就救救我把,我再不出去洗洗眼睛,我都要抑郁了。”
“你舍得让你最亲爱的同学,唯一的朋友,这么美丽又可爱的我,在花季就凋零吗?”楚禾眼泪汪汪眨巴着眼。
岑诗月关注点显然不对,琢磨到楚禾那句唯一的朋友上:“我人缘那么差吗,就你一个朋友?”
楚禾撑了个笑脸,“是的,就我一个。”
说完又开始耍赖撒娇,“就陪我去嘛,去嘛,反正你周末也不怎么在家,书店哪里有电影院的帅哥养眼。”
岑诗月的假期,除了晚上睡觉,清醒的时间,要么在做单子,要么在书店。
简单的不行。
寄人篱下,她本能的只把那里当做一个休憩的地方,清醒的大多数时间都不敢多做停留。
终归是不属于她的。
“周望不算吗?”岑诗月突然问,他们好歹同桌一场,还有过金钱交易。
应该算吧。
楚禾:“算不算您心里没点数?”
岑诗月:“我们是同桌耶。”
两人突然对这事较真起来。
“他给过你零食吃吗?”楚禾问。
岑诗月摇头。
“那不就是了。”楚禾夸夸其谈:“这种最简单的东西他都不愿意分享给你,那说明什么?”
岑诗月很配合的问道:“那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做朋友。”楚禾又赖在她胳膊上,“所以你不能失去我这个唯一的朋友,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跟你绝交。”
楚禾正在撒着泼,颈后一紧,人就被一股神秘力量脱离开岑诗月的身体。
她回头就是周望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
“嘿嘿。”楚禾整个人跟被提起来的小鸡崽子一样,看见帅哥还没忘记傻笑。
“楚同学,我突然饿了,要不你给我买点吃的。”周望皮笑肉不笑。
语气里面透着股痞劲,跟拦截抢劫的黄毛小混混有异曲同工之妙。
譬如,喂,我没钱了,给点钱本少
花花。
类似这种。
楚禾被限制的还有零花钱,她如今就只剩下两张电影票的钱了。
吃人家手短,她吃了周望那么多零食,现在人家叫她买点吃的也不过分,但她得留着去看电影。
楚禾尬了一声:“呃……要不等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