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雍也深觉稀奇,指着下面的道:“这就是老四送给孤的贺礼?”
大监恭敬答道:“启禀王上,四殿下说了,王上最是喜爱太华长公主,若哄的太华长公主一笑,自是今日绝佳的贺礼了。”
陶正雍被这一番话引得大笑,“公主寒病刚愈,她这个四哥倒是有心思,既哄得了孤,就连太华也颜悦了。”
“好!好!”
陶正雍一连两声叫好,不难看出这次陶如渊是真的送礼送到他的心坎上了,他对陶嬅的宠爱最喜人讲出来,更最喜人赞叹他对陶嬅的宠爱。
此举陶如渊倒正巧合了他的意,不免为此对自己这个儿子高看几分。
陶正雍此举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苫夫子自然欢喜自己儿子得到认可,可望眼过去,对面重臣之后的诸位殿下脸上虽盈盈笑意,眼下的暗沉谁又可见。
陶如肃侧头遮掩眼中的不快,陶如是脸上异是,想必他的贺礼父王压根就没打开过吧,想至此,脸上又是一片落寞之色。
陶如肃见状眼底一片讽刺,兄弟间此刻谁又瞒着了谁呢。他听说时还不信,不想这个六弟居然真的也有这个心思。也是,人家有个能干的姐姐。
陶嬅竟也是难得的真心笑颜,俯身谢礼:“如此,儿臣是沾了父王的光了。”
杨柏邑看着陶嬅真心笑颜,竟微微看的有些出神。
这个行为举止如此谨慎的一个女子,只需一折枝的花便能使其卸下防备,真真是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愚蠢。
“这花四哥从何处寻来?”陶嬅问一旁的大监。
杨柏邑不知何时起身,走到陶嬅身边,他伸手端着一朵花细看,只道:“此花滦州就有。”
他又道:“这花多日饱经风霜,不如树上的美艳三分。”
“滦州这个季节也能开出此花吗?”陶嬅好奇的问。
杨柏邑对上陶嬅的目光,眼底逐渐染上一层笑意,轻笑出声,“滦州四季长春,这个时候开花一点也不稀奇。”
“长公主殿下没去过滦州吧?”杨柏邑突然问出一句,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惊了一跳。
陶嬅摇摇头,杨柏邑敛去几分笑意,略过她身旁时顿下脚步,“公主似乎很喜欢玉兰……还有冷佛檀,改日送些与公主。”
他那日在她殿内就已经发现了,原觉得没什么,今日不知怎的他竟频频语出惊人,连自个儿也惊到了,杨柏邑眸色略沉,只觉不妙。
说罢,陶嬅正惊讶他如何得知,转身去看他,只见杨柏邑已经走到位置上去了。
陶嬅不清楚他此举何意,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探究。
杨柏邑敛了神色,坐在位置上端起酒一饮而尽,触及陶嬅的目光,大大方方迎上她的目光,莞尔一笑,嘴角的笑意叫人读不懂。
轻浮!
陶嬅收回目光,回到座位上,一如往常。
众人无不羡慕陶嬅的,只陶嬅扭头深深看了眼苫夫子,忽的朝她一笑,一时竟将苫夫子吓住了。
此事陶嬅细想一下也清楚了,她在淑阳殿替苫夫子解围一事想必苫夫子自己已经写信给陶如渊了,在王宫里,人情是最不能存在的。
今日这花,也算是借父王的手还她的人情罢了,她也欣然收下,只吩咐沁雯宴散以后将花带回阳华殿。
江夫人见二人眉来眼去,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原是寻着了靠山,苫夫子巴结人倒是有一手。”
“江夫人此言差矣,太华长公主非妖非怪,怎的说上两句话便是巴结了?”江夫人右手边的卞少夫突然开口,江夫人狠狠的蹬了她一眼,“近日出来作怪的倒是不少,妹妹怎么不上赶着巴结王后了,倒来管苫夫子的闲事?”
她看了眼苫夫子,目光又看向前方的陶嬅,捂嘴轻笑道:“妹妹是看苫夫子巴结上了太华长公主,你也上赶着插一脚。”
“可惜啊,太华长公主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卞少夫不答话,只轻轻朝苫夫子笑了笑,苫夫子眼中满是感激。
宴会散后,陶正雍走时深深看了布布雅一眼,布布奇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欣喜的,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高兴过后,又满脸忧愁,他又该如何与布布雅解释。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雪花迎着宫灯飘飘而落,陶如是走到陶嬅身边,陶嬅替他整理了一下外面的披风,嘴里叮嘱着:“回去早些休息,外面路滑,小心着点。”
说完,似想起什么,腰间取出一根簪子,那模样正是净庙节那日陶嬅买下的那支,“给你。”
陶如是愣愣的接过,“这是……怎么能劳烦姐姐束发的物什也替我准备。”陶如是耳朵染上一抹绯红,快速收起来,故作正色说道:“姐姐不必为我如此劳心。”
他已不是小孩子了。
陶嬅笑着不答,却又想起一事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与他讲,陶如是自是看出来了,只道:“姐姐还有何话交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