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了一下,这才缓缓摸了摸他的头,道:“阿澄,你要好好的。”
魏无羡道:“江叔叔,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好的。”
江枫眠把目光转到他身上,道:“阿婴,阿澄……你要多看顾。”
他又回到了那艘大船上。两船擦肩而过,渐行渐远,江澄绝望地大叫道:“爹!!!”】
蓝曦臣看着这一幕,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身侧的聂怀桑也是颤抖着收起了扇子。
是谁说江老宗主不喜亲子、不爱夫人的?
明明两人之间互相挂怀,就连对孩子们的嘱托都一模一样,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偏偏一个人有话不会说,另一人嘴硬不肯说,偏要临死之际才互通心意呢?
一旁的魏无羡只觉得心口抽痛,他靠在蓝忘机怀中,手指不由得捂着心口,却忽觉脸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
他无意识抬手摸了摸划过的泪水,突然笑了。
他答应过江叔叔和虞夫人要看顾好江澄,他做到了。
真的……做到了。
见魏无羡这般模样,身后的温情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突然看着江澄出声:
“江宗主,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若是我不说,怕是你这辈子都想不明白。江澄,你耳根子软,世人谣言你多半听进了七八分。你总觉得自己修为比不过魏无羡,哪怕是身为少宗主,也觉得魏无羡更受江老宗主喜爱。可是你有没有看到,临别之际,你的父亲、母亲对魏无羡的嘱托都以你为重,他们从来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如今的你,应当已经知晓全部真相了吧。当年两位长辈要魏无羡多加看顾、以命相护,恕我直言,他做到了,而且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江厌离眼眶中的泪水终是盛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终是切身体会了两个弟弟亲眼目睹父母决然而去的心情。
也明白了,为何从那之后,她再没见过阿羡脸上开心的笑颜。
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金子轩伸手揽江厌离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任她泪湿襟衫,却只恨自己无法以身代之,挡去一切痛苦之事。
听完温情如此直接甚至尖锐的话语,江澄没有出言反击,因为他甚至连口都开不了,通红的双眸,泛白的骨节,让人不得不相信,若是松开他紧咬的牙关,会听到如何的嚎哭。
江枫眠长叹一声,温情的话,让他仔细思索,当初下意识的话语,是不是给了魏无羡太多的压力,一个将将及冠的少年,真的应该背负这些吗?
可如今再想这些,早已是于事无补。
半晌,江枫眠伸手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
“阿羡,这些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