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兄,蓝忘机一般……不对,从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魏无羡道:“这就讨厌了?我本想跟他认个错的。”
江澄嘲笑他:“现在才认错,晚了!他肯定和他叔父一样,觉得你邪透了,坏了胚子,不屑睬你。”
魏无羡不以为然,嘿声道:“不睬就不睬,他长得美么?”再一想,的确是长得美,又释然地把那点撇嘴的欲望抛到脑后了。
三天之后,魏无羡才知道蓝启仁的坏毛病是什么。
蓝启仁讲学内容冗长无比,偏偏还全部都要考默写。几代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范围划分、名士名言、家族谱系……
听时如聆天书,默时卖身为奴。聂怀桑帮魏无羡抄了两遍《上义篇》,临考之前哀求道:“求求你啦魏兄,我今年是第三年来姑苏了,要是还评级不过乙,我大哥真的会打断我的腿!什么辨别直系旁系本家分家,咱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连自家的亲戚关系都扯不清楚,表了两层以外的就随口姑婶叔伯乱叫,谁还有多余的脑子去记别人家的!”
小抄纸条漫天飞舞的后果,就是蓝忘机在试中突然杀出,抓住了几个作乱的头目。蓝启仁勃然大怒,飞书到各大家族告状。他心中恨极:原先这一帮世家子弟虽然都坐不住,好歹没人起个先头,屁股都勉强贴住了小腿肚。可魏婴一来,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子们被他一怂恿撩拨,夜游的夜游喝酒的喝酒,歪风邪气渐长。这个魏婴果然如他所料,实乃人间头号大害!】
“咳!咳咳咳!咳咳!”
魏无羡看了这一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蓝忘机轻轻拍着他的背,眼中溢出一丝无奈。
聂怀桑挡着脸的扇子就没放下来过。
魏无羡咳完之后,幽怨地看了一眼聂怀桑:“我说聂兄,当年我给你写的纸条主谓宾俱全,注释解析写的那叫一个仔细,你居然还扔回来问我什么意思,可不是要被抓到了吗?”
聂怀桑放下扇子就想理论理论当年魏无羡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字体,但刚一放下,就看见自家大哥喷火的双眼,又默默地遮了回去。
其他众人:……这魏婴,当真是我们认识的夷陵老祖?这怕不是个孩子王吧……
江枫眠无奈地摇了摇头:“婴劳烦先生费心了。”
蓝启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江宗主,怎么又是这句话,这魏婴我管不了了!
果然……
【江枫眠回应道:“婴一向如此。劳蓝先生费心管教了。”
于是魏无羡又被罚了。
原本他还不以为意。不就是抄书,他从来不缺帮忙抄的人。谁知这次,聂怀桑道:“魏兄,我爱莫能助了,你自己慢慢熬吧。”
魏无羡道:“怎么?”
聂怀桑道:“老……蓝先生说了,这次《上义篇》和《礼则篇》一起抄。”
《礼则篇》乃是蓝氏家训十二篇里最繁冗的一篇,引经据典又臭又长,生僻字还奇多,抄一遍了无生趣,抄十遍即可立地飞升。聂怀桑道:“他还说了,受罚期间,不许旁人和你厮混,不许帮你代抄。”
魏无羡奇道:“代抄不代抄,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还能叫人盯着我抄不成。”
江澄道:“正是如此。”
“……”魏无羡道:“你说什么?”
江澄道:“他让你每日不得外出,去蓝家的藏书阁抄,顺便面壁思过一个月。自然有人盯着你,至于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藏书阁内。
一面青席,一张木案。两盏烛台,两个人。一端正襟危坐,另一端,魏无羡已将《礼则篇》抄了十多页,头昏脑胀,心中无聊,弃笔透气,去瞅对面。
在云梦的时候,江家就有不少女孩子羡慕他能来和蓝忘机一起听学受教,说是姑苏蓝氏代代美男子辈出,本代本家的双璧蓝氏兄弟更是非凡。魏无羡此前没空细细瞧他的正脸,现在瞧了,胡思乱想道:“是挺好看的。相貌仪态都挑不出毛病。只是真想让那些姑娘们都来亲眼看看,如果整天苦大仇深横眉冷对如丧考妣,脸再好看也救不了这个人。”】
众人:……咳,咳咳咳……
苦大仇深?横眉冷对?如丧考妣?
你认真的吗?
眼瞧着蓝忘机的脸色冷了下来,众人正想着含光君赶紧跟魏无羡算算总账,就见魏无羡很有求生欲的转头道:“蓝湛蓝湛,我那是随口一荡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瞎听啊!”
众人两眼发光地看向蓝忘机:含光君,你可千万别听这货胡说八道,他就是死性不改,你要记得他之前说了想了多少混账话啊!
只见蓝忘机唇角微抿……伸手揉了揉魏无羡的头发:“嗯。”
众人:……
对不起,我瞎了。
【蓝忘机在重新誊抄蓝家藏书阁里年代久远、又不便为外人所观的古籍,落笔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