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内的少年听到窗外的声音后,脸色大变,迅速从座椅子上站起来。拔开两腿,顺着楼梯扶手,屁颠屁颠往外面跑去。
少年跑到茶肆外,看到一个四尺身长,浑身充满健实肌肉,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低怂着脑袋坐在茶肆前的石头上。
少年拉起门外的少年,一边往家的方向跑,一边火急火燎说道:
“虎生,你刚刚说什么?先生去我家了?”
叫虎生的少年,抹了抹头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是啊,鹿鸣。先生今天有事...没有去罗员外家的私塾授课...午后来到社学授课,点名时才发现缺了你。先生当时脸色很不好看,二话没说拿起戒尺,就往你家去。”
听到虎生的话,少年却停了下来,心里暗忖:
“不行,现在往家里赶,正好撞见先生,少不了一顿打,我白鹿鸣可不干这种傻事。”
白鹿鸣想了想,绕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条河,眼珠子一转,说道:
“有了!虎生,我们分头行动。你现在赶紧跑回家,对我娘说我我掉童子桥下的河里了。我现在往童子桥那边去,到时候在河边见。”
白鹿鸣说完,撇下虎生,往童子桥的河边快速跑去。
约莫一刻钟,白鹿鸣已经来到了童子桥下。
望着脚下湍急的河水,白鹿鸣咬咬牙,大喊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扑通一声就跳入了河里。
此时虽是夏日,但前几天刚刚下过雨,气温不是很高,衣着单薄的白鹿鸣猛地一个激灵,被河水冻的瑟瑟发抖。白鹿鸣此时有点后悔自己的馊主意,出点啥意外不好,难道非要是掉到河里?
心里暗暗祈祷虎生快点带人来。
再过了一刻钟,已经在水里瑟瑟发抖的白鹿鸣听到童子桥上远远传来的呼唤声:
“鹿鸣,鹿鸣,我的儿,你在哪里...”
听到是母亲的声音,白鹿鸣暗道一声可算来了,随后用虚弱的声音冲着桥上喊道:
“娘,娘,孩儿在这...”
桥上的众人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寻过去,发现此时白鹿鸣正在用手吃力的划水,努力使自己不沉入水底。
看到白鹿鸣在水里挣扎的样子,白母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众人赶紧扶起,被扶起的白母焦急地对着身旁一个中年汉子说:
“虎生爹,求求你,快,快,救救鹿鸣~”
虎生爹应了一声,卷起裤腿,甩掉了脚上的草鞋,一个猛的从桥上跳入河中,几个回合便游到了白鹿鸣身旁,迅速将白鹿鸣拖到岸边。
众人看到白鹿鸣已脱离危险,松了一口气,扶着白母往桥下大步走去。
众人来到岸边,看着虚弱的白鹿鸣喘着粗气,白母一阵心疼,抱着白鹿鸣说道:
“我的儿,我的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
白鹿鸣用眼睛的余光望着一同过来的众人,发现先生就站在后面冷视自己。
白鹿鸣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娘,我没事。午后去社学的路上,想起了先生昨天教的劝学诗,一时出了神,不小心就掉到了河里。”
听完白鹿鸣的话,白母舒了一口气,说道:
“儿,以后读书可不能这样了,掉河里太危险了。”
白鹿鸣见骗过了母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走到先生面前,施一施礼,说道:
“先生,学生上学路上不小心掉到河里,耽误了午后的课。虽然没有逃课之名,却也有缺课之实,请先生责罚。”
说完便伸出自己的左手,一副任先生责罚的模样。
先生本想责罚几句,但望着此时浑身湿透、正在瑟瑟发抖的白鹿鸣,话到嘴边只得咽下去。叹了叹口气,用一贯严厉的口气说道:
“既然是出意外了,那逃课的事也就不追究了。姑且放你两天假,好好养着,也别忘了功课。”
“是,学生谨尊师命。”
白鹿鸣暗暗窃喜,脸上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虎生爹此时稍显镇定,看着虚弱的白鹿鸣,对着白母说道:
“妹子,鹿鸣刚落水救起来,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可别着凉了。”
见白母连连称是,虎生爹赶紧招呼虎生,背着白鹿鸣往家里去。
众人也散了。
虎生背着白鹿鸣刚走没几步,就在白鹿鸣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揶揄的声音:
“白鹿鸣,你在水中挣扎这么久,头发怎么没湿?”
白鹿鸣和虎生暗叫不妙。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女,桃腮带笑,伫立在桥边。
少女约莫十二三岁年纪,身着粉蓝色襦裙,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裙摆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