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山荒郊 竹屋
明瑾急踹踹的跑来,一把夺过另一只手,亦还算轻柔的搀着,“你个登徒子,你把阿黎拐来这里做什么——”
见家人身侧,少女一下子定了心,然瞧着阿瑾瘦弱的面庞,又是莫名的委屈了:“阿黎——”,
顾铮轻轻叫唤着回味:“阿黎”
明瑾火不上一处来:“闭嘴,女子名讳岂可乱说的——”
顾铮却是怔愣的望着少女,轻着力道套着手腕:“我是不是登徒子,你问问她不就是了。”
苏黎听顾铮这般轻柔的语调,亦是慌乱
“谁知道你有没有给她下个毒药,让她受制于你”,明瑾瞧着顾铮这番眼色,更是憋闷,便直接回怼道。
闻此,顾铮立是拧上了眉。
瞧着情势,少女立回了神,果决的硬是抽回了手,而后不住揽着好友宽慰道:“阿瑾~虽我也不愿相信,然这位凶狠的少郎确是救我之人。”
“阿黎——”,明瑾更甚担忧,意欲询问有无伤了身体。
“凶狠——真是好话全让娘子们说尽了”,闻言,顾铮立是抽回手,转身,一气呵成的连嘴角那丝丝弧度都要崩裂了,“全然,我凶狠的救了你家姑娘,亦是凶狠的被你家姑娘拉去灶房熏了一脸黑灰,生生看居院灶房烧的面目全黑。”
此情此景,阿黎想笑,然只能强拧着肉忍住了。
明瑾像是没听见般,又是紧顾着阿黎哭笑不得的面色,焦急道:“阿黎,你身子可否有事?”
“既是你家里来人了,我们便来谈谈你该支付的银钱罢”,顾铮看着不住摆动的树柳,亦是想笑。
明瑾只想快快离了这荒凉之地,便毫不在乎道:“既是如此,你开个价罢。”
“黄金五万两”,顾铮云淡风轻的放下斧子。
“你——”,明瑾一下便觉着是在狮子大开口,当即便气的说不出话。
苏黎看着阿瑾,委屈的反驳:“昨日还说好是白银五万两。”
顾铮掸了掸身,戏谑的看着苏黎:“这是凶狠后的银钱,少一厘都不可。”
明瑾当即做了做手势,气势如虹:“黄金便黄金,我的人至多三日后送来。”
阿镌见势,一个转身去了。
顾铮满意的望着静下来的树柳:“那这三日你得干活。”
“都说了三日后”
“钱庄都知道收个利息”
明瑾闻言白眼连连,气的呼哧呼哧大喘气:“好——”
“这里荒山别岭,居户只我一家,你怎生叫喊都没用”,言罢,顾铮优哉游哉的去了灶屋。
明瑾差点晕厥
翌日顾宅堂屋
上座的顾家家主顾延之连连叹息:“范相何等的清高,现今也只是这般屈辱的受着牢狱之灾,唉——”
顾张氏见状只是瘪了瘪嘴,不住的送着冷风:“老爷再是赞许再是喟叹也无用,范氏几近半数人被拖去了府衙,纵是今朝允了少主家入内,不过也是杯水车薪的强撑着面子罢了。”
话音才落,范淮轻飘飘的下了屋檐,若无其事道:“看来鄙人来的不是时候”
顾延之吓得一激灵,竟直直坐摔了下来,顾张氏赶忙扶起,强忍着性子讽刺道:“堂堂文人墨士,竟是越墙自檐而下,真真风雅!”言语间,又是觉着这般无礼受辱,不忘甩一甩衣袖。
顾延之好容易喘过一口气,闻此又是惊慌的呵斥:“大夫面前岂能造次,闭嘴——”
而后,又忙躬礼道:“贱内性情急,怠慢大夫。”
顾张氏见此只是退至一侧,不言。
“无妨”,范淮自顾上座,傲然道,“今日我来实为一事。”
顾延之等只是不敢擅动。
范淮瞧着若静似动的外墙、檐顶,只是自顾倒了茶轻抿着,好久才道:“既是同僚,一起落座就是,无需这样生分。”
顾延之瞧着外头的仗势,一声的冷汗,好一会才缓过神,忙是旦旦:“大夫说笑了,既是急事,我顾家说得上话的,必定全力以助。”
“半月前,鄙人携家眷自寥晚庄园修养,然还未休定,当夜几方世子员外便趁着月色,携众暗卫卷了先母遗留之物,好巧不巧其中便有顾家大郎,今日特来请个说法”,范淮只是淡漠的陈述,末了不忘瞥了顾延之一眼。
寥晚庄园——先赐官园,这个逆子——顾延之一阵又一阵的胆颤。
顾张氏依着范淮官职与自家儿郎一同,觉着捧踩,故只是不屑:“我家大郎向来乖顺,怎会行此不堪之事,大夫怕不是夜色太重迷了眼。”
“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有,大娘子还有何话说”,范淮闻言,一把重摔下茶盏,掷地有声后尽是威胁的瞥着顾张氏。
顾延之见此,便是立刻上去封了张氏之口,怒斥道:“住口——世子面前哪能这样大呼小斥不懂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