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的歹徒正要翻身,水月眼疾手快地抬脚往他后颈一踹,蹲身钳制住他的四肢,将人稳稳擒拿。
此时周围的几个保安也都反应过来,赶紧上前用电棍将歹徒彻底制服。与此同时,警察也来到了现场,协同保安将人带走,这场危险的闹剧终于结束。周围的所有人都安下心来,同时对水月投去钦佩的目光,似乎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动起武来比之男人竟然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的果敢和敏捷。
水月站在原地看着歹徒被拷走的样子,内心长舒一口气。肩上忽然落下一件衣物,她转头去看,发现是丈夫的西装外套。
“老婆你没受伤吧?”紫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严实地遮盖住她被撕碎袖子的手臂,拉起她的手,忧心忡忡地检查她的周身。
水月笑着摇头,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盘好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玉簪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凌乱无比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匆忙环顾自身,想到自己今天来参加家长会的目的,不免慌张地询问起丈夫来:“我现在的形象会不会很糟糕啊?”她边问边在心里责怪自己出手太不注意形象,担心在阿芙娜的同学和其他家长眼中现了像。
紫鞍愣了片刻,脸上泛起宠溺的笑来。“怎么会呢……”他把落到地上的翡翠簪子拾起来,轻呵口气,拿衬衫袖子把它仔细擦过,再小心地帮妻子插在重新盘好的头发上。
“你看看咱们女儿的表情。”帮妻子整理完发型后,他偷偷指了指站在渐渐散去的人群前面一动不动的小狼女。
水月转头看去,发现孩子盯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闪亮的光。
阿芙娜朝她跑过来,站在她面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仰着头,眼中崇拜的目光像装满金粉的喷雾,不停往水月周身喷散。
水月看见她的小模样,内心也得意起来,对她眨眨眼睛,自己冲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妈妈厉不厉害?”
小狼女跟看下凡的神仙似的看着她,忽然抬起手,一边抱她腰杆,一边激动地大喊:“妈妈好厉害!妈妈是女英雄!”
水月听她这么评价,只觉得刚才因打斗而生出的疲劳都消退了,心里甜丝丝的,很难用语言表达。
于是,因为这次见义勇为的举动,水月在学校获得了全校师生的表扬和校领导们的感谢与表彰,成为了一个光荣的榜样,也成为了女儿班上那些小朋友们集体崇拜的偶像。就连一向爱和女儿作对的小河马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不仅就之前说过的话向小狼道歉,还主动地提出要和她做朋友。
“你妈妈真的好酷。”他站在小狼女面前,很坦诚地称赞水月。
小朋友们之间的恩怨吵闹和吹风差不多,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阿芙娜一听对方这么说,觉得那话很对心情也很合胃口,当即便不计前嫌,大方地和他做起朋友来。水月原以为这两小朋友应该玩不到一起,却没想到他俩相处得却意外的合拍,心头也轻松下来。这次家长会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她自己来说,无疑都是一次难忘又新鲜的经历。当然,关于她以后因为每每回忆起这次经历而不断地佩服起自己决策英明的这份自恋,已经是后话了。
……
每个家庭里,孩子和父母总会在某个时刻或者某个阶段出现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有的来源于家庭生活的不美满,而有的则关乎孩童在成长过程中与家长在观念、想法、需求上产生的差别。这些矛盾多是千千万万的家长和孩子都要共同去商量、共同去解决的永恒话题,就像一枚挂于人生长廊上的风铃,成长的风一吹过来,这铃就不早不晚地响了。
水月家自然也不例外。
阿芙娜这时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之前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班级里的佼佼者。但如今,她在学习上遇到了瓶颈,成绩也出现了一点下滑的迹象,不过这并不严重,只是最近的一次考试排名比之前下滑了三名——可这便足以让父母敏锐地担忧起来,心里大有些杯弓蛇影的恐慌。
特别是水月,在看到孩子这次考试的成绩以后,心中亮起了无数盏红蓝交闪的警示灯,当即决定要向其他家长看齐,给孩子请家教。
“语文一个,数学一个,英语一个……”她今天特意早起了半小时组织了家庭会议,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掰着手指头在女儿和丈夫面前数算要请的家教数量,把听会的两个人都数懵了。
此时的阿芙娜和紫鞍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一脸茫然地听她自顾自地规划着怎样错开时间请家教上门最合适。阿芙娜越听越苦恼,小小的手捏着身旁爸爸的衣袖,越捏越紧,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紫鞍安慰地摸摸她的脑袋,两只手点上她粉嘟嘟的两边脸蛋,从孩子的苦瓜脸上挤出一个笑脸来。
“历史也可以提前学习一下,反正以后都要考,还有政治……不,政史地不分家,请一个能教三科的就行了……”
小狼女听着母亲的长篇大论,咽了咽喉咙,瑟瑟发抖地插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