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可怜兮兮的1积分,但柔嘉心里喜滋滋的,救人的快乐,岂是积分能够衡量的?
这1积分,买点什么好呢?
他们现在缺衣少食,她还想买一些趁手的工具…看来,还是要努力救人!
胤禛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忽然说道:“回去之后,我们先买一罐盐。”
每天热的直流汗,没有盐可不行。
柔嘉偷偷白他一眼,气哼哼地想:买买买,就知道买买买,你以为你还是大清的四皇子啊?
柔嘉暗自生了一小会儿闷气,胤禛半点儿没察觉到,两人前后找了半个时辰的水和食物,最后啥也没找到,空着手跟着两个看起来颇有收获的年轻人往回走。
柔嘉有些好奇,便问其中一个拎着鼓鼓小麻袋的年轻人,“大哥,你这是找到什么食物了?”
年轻人脸上露出丝喜悦,掂了掂手中的麻袋,“我今天运气好,捡到一窝野生薯蓣,刨出来有小半袋子呢!”
另一位年轻人眼睛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他单手拎着自己的小麻袋,叹息道:“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把沿途能吃的树叶子全摘下来了,混着杂粮一起煮煮,能多熬一天算一天。”
柔嘉本来还想问问薯蓣是什么,听见另一位年轻人的话后,默默闭上了嘴。
等他们回到村民们停歇的地方,已经有小半儿出去找水、找食物的人回来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收获,真正空手而归的,只有柔嘉和胤禛。
柔嘉莫名有些尴尬,决定下次就不出去凑热闹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出去找水的李老大终于回来了,他手中拎着满满一桶清凌凌的水,脸上神情难掩激动:“爹,再往前走十里地,有一个荒废的村子,村子里的一口井,满满都是水!”
“当真!”李村长险些因惊喜过度而原地跌倒。
李老大把水桶提到李村长面前,“当真!爹你尝尝这水,还甜丝丝的哩!”
村民们都围拢过去,眼含泪花地看着这一桶水。
柔嘉和胤禛没有往前凑,但脸上也染上了喜悦,能找到这一口井水,这群来自李家村的灾民又能多撑好几日了。
若非天色将晚,李村长恨不得现在就带着村民们一起赶往有水的地方!
“乡亲们,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有水的地方!”
村民们难得有点欢欣的情绪,脸上的疲惫都消退了半分,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夜食。
柔嘉用一捧大米换来了三根薯蓣,原来薯蓣就是山药,能捡到一窝山药,那年轻大哥确实运气挺好。
将山药削皮切成小块儿,加点盐和大米一起熬煮,鲜香软糯,勾得柔嘉肚子都咕咕直叫。
胤禛眼底漫出三分笑意,先给柔嘉盛了满满一小碗,“慢点吃,刚出锅,别烫着。”
柔嘉捧着碗尴尬一笑,慢条斯理地吃粥。
旁边吃着杂粮树叶粥、干啃粗粮大豆饼的村民们,简直快要馋哭了!
李村长啃着粗粮饼,心想以后得让艾四公子兄弟两做饭时离得远些,否则村民们迟早有一日会忍不住想抢吃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村长就吆喝着大家伙儿赶路,“早点出发早点到!今儿晌午,咱们说不定还能洗把脸了!”
空着肚子走十里,即便柔嘉全程都坐在牛车上,也有些无精打采。一大清早就在牛车上颠簸了半个多时辰,柔嘉莫名开始担心自己以后会长不高。
陈家村的村民们在废弃的村子里把能盛水的罐、桶都装满井水,随意吃了顿朝食,又继续赶路了。
就这般走走停停,第三日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另一队逃荒的难民。
一问才知道,这群人才是真正从南方逃灾而来的难民。
“家乡都被水淹了,房子没得住、地也没法种,家里人也走散了,好些地方还有匪贼和起义军,没法待了啊。”
一位枯瘦的中年男人沧桑的老眼里满是水光,声音嘶哑着,透着隐隐的悲怆和绝望,“如今也只有逃到北方来,看能不能有一条活路。”
众人一阵唏嘘,南方洪涝西北旱,老天爷不给百姓活路啊!
这群南方过来的灾民,看着比西北逃荒而来的李家村人还要凄惨三分,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神情麻木。
他们像是失去了希望没有灵魂的木偶,拖着沉重的躯壳,蹒跚而行,麻木地朝着北方走,
一场大水不仅淹没了他们的房屋土地,还冲走了他们几辈人努力积攒的家财。
踏上这一条逃荒路,他们大多数人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即便路过几座城,也常被当作流民驱逐,连进城乞讨的机会都极少。
能走到这里的人,都是舍不得死,想要拼命活下去的。
他们啃树皮、吃草根,争抢着喝一个小泥坑里的水,只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