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沉深思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把皇上暗查七皇子一事告诉司马经年,而是对司马经年打了个马虎眼儿,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要再调查一下。主要是,你跟我说那人当时看你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眼神?”司马经年一愣,方道:“嗯,那个护院看我的眼神……很难说。总觉得他眼底似乎藏了些什么。但现在既然知道他对颜儿有男女之情,这种眼神会存在,也就不难理解了。”
杜云沉点了点头,没有将心底的疑虑告诉他,而是将司马经年送回东宫之后,便直接去了趟御书房。
虽然明儿一大早就要出宫祭天,但今夜是除夕,接近子时了,皇帝还没休息,正在御书房里跟几个朝臣议事。
所谈之事不过是傅鸿的归期,这虽是喜事,却在皇帝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喜悦。
待着几个朝臣离开之后,皇上招了招手,让候在一旁的杜云沉过去。
杜云沉行了个礼后,还没开口,皇上便直接问了声:“今夜跟老六出去,是发现什么了?”
“皇上果然明察秋毫。”杜云沉感叹一声,方道:“先前我跟皇上提过,关于七皇子的事儿,我有了一些线索。”
一提及“七皇子”这三个字,皇上那本是疲惫乏力的身心,顿时精神大振了起来:“你快起来说话!”
“是。”杜云沉站立到一边,将海府丢了个护院一事跟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眉头紧锁,坐在龙椅里,一声不吭地听着。
杜云沉话锋一转,又将这个护院曾经跟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了。并且,也是通过太子,知道了这个护院,大家都喊他“三哥”。
“三哥?”皇上在口中喃喃道。
“是。微臣也做了一番调查,因为总觉得这个三哥,和三千之间,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关系。”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虽然在各个大狱里关押的犯人中,名字带‘三’的罪犯不在少数。但是……”
“这是你的直觉,朕知道。说下去。”
“我安插的几个线人告诉我,说海府护院里叫三哥的那个,是因为大哥是海泊乔,容隐因常年保护海家,有时候被大家戏称为二哥。三哥这个,是因为他武功高超,带着海家上下所有人练功,所以大家尊称他为三哥。”
皇上眉头一皱:“海家上下所有人都在练功?”
“是海家上下所有男丁,以及锦玉楼的伙计在跟这个三哥练功。线人说,前后练了不过十来天,这个三哥就消失了。”
皇上的心莫名忌惮了起来:“海泊乔……为何要带大家练功?”
“因为,他跟万兽帮的敖鹰闹掰了。敖鹰经常来找海家的麻烦,这次海家二小姐差点命丧野兽腹中,正是敖鹰做的。”
这么一说,皇上终究是放下心来:“敖鹰现在有皇后撑腰,自是不可一世。你说,皇后既然已经知道敖鹰和海泊乔之间的关系,她又为何前两天告诉朕,海家二姑娘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呢?”
“恐怕,想要拿下海家财产,才是皇后的最终目的。”
说到这儿,皇上叹了口气,道:“海家的资产,何曾不是朕的心里挂念的?最近为了开始安抚民心,已经颁布了很多惠民政策,这些政策若是真想推行下去,没有大笔的真金白银,是不能够的……对了,关于海府的那个叫做三哥的护院,你还打听出了什么没有?”
“微臣觉得奇怪的地儿就是这里。太子殿下跟我说的那人外貌和身形,以及当初敖鹰跟我说过的七皇子身形,几乎是差不多的。就连年岁大小,都是差不多。”
“哦?”皇上的兴致又被吊了起来。
“唯独是这个外貌,可能有所差别。但敖鹰口中的七皇子,是在万兽山的丛林峻岭之中长大的,自然看不出真实相貌。太子殿下跟我描述的,倒是极为详细,所以,微臣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
“这个护院,他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消失,依然存在海府四周呢?”
见皇上对自己的猜测沉默不语,杜云沉又道:“又或者,海家只有个别几个人知道这个人的去处,大多数人并不知晓。也许,这个护院从明面上的保护,变成了海府的暗卫,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有这个推测,是发现了什么?”
“今夜我是跟太子殿下同乘一辆马车回来的,殿下当时要送海颜回府。”
“今夜除夕,你与老六本来关系就十分要好,偶尔作为友人同乘一辆,朕不会追究。”
杜云沉谢了个恩,转而又道:“微臣之所以同乘,是因为我发现有人跟着我们后面。原先,我以为是刺客,便在太子殿下和海颜姑娘周边安排了很多便衣护卫,但后来我发现,并非刺客。”
“那是谁?”皇上着急道:“是那个护院吗?”
“从外形上来看,和太子殿下描述的一致。后来此人在我们下了马车之后,隐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