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了,你起来吧!”皇后端坐回一旁的凤椅中,懒洋洋道:“这件事,高太师知道吗?”
“这个,奴婢不知。”
“高太师现在人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小太监在殿外扯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高太师稍来个口信。”
皇后脸色清亮了起来:“他说什么?”
“他说‘感念皇恩,双喜临门’。”
皇后立即心领神会,淡淡道:“知道了。”
这一晚,皇后情绪复杂,悲喜交加。皇上于戌时来坤宁宫看了看她,但他只是小坐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皇贵妃胆子小,身子重,皇上您该多照顾她一些才是。”皇后雍容华贵地端坐在一旁,见皇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一边给皇上续了第二盏茶水,一边说了这么一句。
皇上拧眉侧目瞧她,旋而点了点头,违心道:“年儿有如此慈悲心,因是像你。”
皇后捻着锦帕,掩口一笑,道:“做过母亲的,感受自然与旁人不同。想当初,我怀年儿的时候,皇上您为了照顾我,每日下了早朝,就全天待在坤宁宫。其他人若是想要商讨什么国事,也都是在坤宁宫这儿进行。”
说到这儿,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皇上的脑海里,他抿了口薄香的清茶,点了点头。
皇后接着说:“也正是皇上您如此贴心照顾,咱们的年儿才这样优秀。时隔多年,宫中已很久没有再添皇子了,这会子,您多待在皇贵妃身边,到时候再生个如年儿一般优秀的皇子,共同来辅佐您,那咱们大梁,是会更国泰民安的。”
皇上笑了笑,站起身来:“皇后既然这么说,那朕就去永安宫歇着了。”
皇后随即也站起身来,准备恭送。
谁知,皇上走到门边儿,脚步一顿,没有回身。他看着紧闭的殿门,道了句:“朕和望舒都希望这一胎能是个小公主。望舒性子温和,跟朕一般,不喜欢把自己的孩子卷入权利纷扰之中。”
语毕,殿门大开。
深夜的漫天飞雪如刀子一般射入皇后的身心。
不过,皇后根本不在意皇上的这番话。
她只在意,自己的儿子在荣登太子之位后,是否还有什么其他不利因素干扰到他最终荣登帝位。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只觉得那个消失的三千,才是她最担忧,最不可把控的恐怖因素。
同样觉得三千的消失,是最恐怖因素的,还有万兽山上的敖鹰。
他这会子刚回山。
确切来说,是大半个万兽帮的人刚回山。
时间越是逼近大年三十儿,敖鹰的心就越恐慌。白天,杜云沉带着一众锦衣卫沿街搜捕。晚上,他敖鹰就带着众多帮众挨家挨户地砸门。
可三千真的跟消失了一样,偌大的京师城,上至达官贵人府邸,下至青楼酒肆。根本没有存在三千的半个身影。
这个京师城里,无人敢阻拦敖鹰的搜人。正如无人敢阻拦杜云沉的搜捕一样。
甚至是,当敖鹰带着帮众砸响了杜家大宅时,礼部右侍郎杜望竟还带着家眷亲自招呼着他们进宅。
“敖老弟,我这宅子藏谁,也不可能藏三千呐!”杜望生得富态,就算是他此时穿着墨色大氅也根本掩盖不住他那圆溜溜的大肚皮。他白净的脸上,乐呵呵地笑着:“若是三千在我府上,我儿子这般机敏,难道还不知道?”
“哼,难说!”敖鹰坐在杜家大宅温暖的厅堂里,喝了一杯滚烫的好酒,道:“这酒不错。”
“嘿嘿嘿,这酒哇,那可是私藏。不过,还是托我们敖大帮主的福,我才能有这坛好酒哇!”杜望笑得红光满面道。
敖鹰那双乌黑的,仿若鹰一般的眼睛瞬间盯住他:“什么意思?”
“哎,上次,我不是拜托敖大帮主帮我教训一下那个人嘛!”
“哦!”敖鹰想起来了:“左侍郎赵修。他儿子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