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个漂亮的姑娘,正调皮的朝他挥了挥手。
“怎么越大越没规矩,见着表舅,也不招呼!”赵起清说道。
“表舅好!”那姑娘笑着问好。
“呀,这是芳萍吧!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这要是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
“快谢谢表舅!” 赵起清坐好,又盯着杨芳萍道谢。
“谢谢表舅!”芳萍一向很听赵起清的话。
“哎,这么客气作甚?咱一家人,可不要讲究这些虚礼显生分了。”钱振洋知他们赶时间,道了别就帮着关好车门,半撅着身子,目送他们的车子开远去。
春香斋的生意,就真的如雨后春笋般的复苏了。有真心喜欢的,有攀亲沾故的,有阿谀奉承的,但钱振洋知道,这里面,多少有赵起清的关系。连家里那位母夜叉,似乎也对他客气了些,更不要说老丈人了,就差老泪纵横喜极而泣了。
树大招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有人潜入家里,裹走了母夜叉的一些细软。虽然有些风言风语的,说是母夜叉的相好卷走的,可母夜叉哭天抢地的,钱振洋也只得装模作样的,招了几个人来看家护院。当时不知中了什么邪,选这么几个在身边,要脑子没脑子,脾气倒比他都大;要本事没本事,吃饭还比谁都能。也是,老实巴交的,也干不了这营生?
过去就象一个富丽堂皇的旧梦,梦醒了,就只得一地苍凉。春香斋由老丈人作主交了出去,铺子里的师傅自然没得说,可母夜叉却替了钱振洋得着份工作。谁说女婿如外子,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个外人?再看娘家,从来都是大哥说了算,哪有他再回转去插手的份?所以他闲着更要争口气,他要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看看,他钱振洋,还是有些能耐的。可现在他也开始怀疑了,那是不是外公给子孙们画的大饼,翻不见摸不牢吃不着!
边上打牌的,正叽哩咕噜没完没了,钱振洋恨得坐起身来,随即又叹了口气,重新靠回去把眼睛闭上了。
杨芳萍正把桌椅推到墙边,拉正她那摇摇欲坠的门板床。头也不抬的说, “阿松,你快点整好,还要给后面送饭呢!”
一个姑娘家家的,跟他们这班粗老爷们,住在这样一个破旧的地方,真是有诸多不便。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想到这里,阿松松出一口气,轻声说, “杨姑娘,今晚可留意了。”
“留意什么?”杨芳萍随口没好气的问道,旋即愣住,抬起头来看向阿松,眼神里有疑问和不可置信。
阿松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窗外,钱振洋此时斜躺在低矮的跛竹椅子里,微闭着眼,蒲扇也不摇了,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杨芳萍却用手指竖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柴房,大声说道, “阿松,我一人拿不下,你帮我拿汤。”
无若不吃荤腥,所以另烧了白水豆腐汤,阿松端着大碗汤,很有默契的跟着杨芳萍往外走。
两人刚踏出厨房,只听得轰隆一声,院子里的木门应声倒地,从外面冲进几个人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钱振洋扑翻在地。
擒贼先擒王!
陈二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轰而散,哪还顾得上去帮钱振洋的忙,四处逃窜都来不及。可低矮的围墙上,又有好几个人跳将进来,把他们逼得往后面跑去。
后面本是个陡峭的坡,象个天然的屏障。可此时也完会不管用,早有人悄悄的放了长绳顺下来,巴巴的在那守着。饶是陈二他们都五大三粗,可此时思想无法从松懈的状态中调节过来,又见对方人多势众四处围截追堵的,不由更惊惶慌乱,抵抗得毫无章法,不出几个回合,就咿咿呀呀的被按倒在地绑了个结实。
不费吹灰之力,打了个速战速决的大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