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丁宁宇进来说, “省厅的人到了。另外,朱阿成也带回来了,刚在走廊上,黄小小几乎要冲上去撕碎他。”
“这倒也难怪她!”陈肖平答道,和着钱慕白随即带了沈伊扬出去。
朱阿成微躬着身进来,神情有些局促又有些紧张,可眼睛,倒也没有无处安放的左右乱瞅。
“刚那人,你可认得?”许时年问他。
“那个年轻人?”朱阿成问完又答, “不认识。”
“我记得之前你曾说,对面住了一对姐妹儿,倒是指的谁?”许时年却没有任何放过这个问题的意思。
“我不过随口说。 因为之前她表姐来找她,当街询问过。之后就算她出门上班了,这家里总还是感觉有人,所以,我就想当然的以为她表姐一直住这。 ”
“今天请你来,是因为我们特意去找你,你却不在。”许时年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年人。
“喔,我侄儿忘了东西,我给他送去。不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朱阿成解释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帮北山寺带句话,前面的粮钱,初一有人会送来。”
“北山寺?”朱阿成不解道。
“你侄儿来请我们帮忙催讨。”
“这孩子,不过是让他先行垫付一些,就捅出这么个大篓子。这让几位师傅,可怎生是好?” 朱阿成急得跺脚埋怨,这天并不热,脸上却沁出汗来。
“这倒是小事,今天来,主要还是想问你,无若到底是何许人也?” 许时年正色道。
“无若师傅是我刚来镇子上的时候,机缘凑巧认识的。 ”朱阿成随口答道。
“所以,他到底是谁,你并不知晓?”
“君子之交淡如水!” 朱阿成冷笑道, “人家都没问我生辰八字,我又为何要刨根究底的打听他祖宗十八代。”
好象是这个理。许时年不由语塞。 “那幅字,想来是他送你的?”好吧,岔开话题。
“这倒不假。听他言语之间,出身并不差,也受过相当高的教育。但为何出家,想来有什么无法言述的故事,他不说我也就不好问。”
“那你怎么知道无若出走的?”许时年不死心的问。
“一个正好去寺里回来的街坊说的。”朱阿成答。
“你且先回吧!” 许时年挫败的说道,这朱阿成虽不过是一个小店的掌柜,但遇事不慌张,说辞也合乎情理,竟也拿不住半点错处。 “对了,那位帮寺里接送香客的船家,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阿大呀,住在北城外河边大树下的房子里。 ”朱阿成停住脚,机械的回答了,这才跟着丁宁宇出去了。
许时年揉搓着自已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或许,我们能从黄小小那问出些什么!” 陈肖平兴兴头头的进来,把手里的资料扬了扬。
黄小小此时低着头蜷缩在椅子里,发丝蓬松凌乱,神情萎靡涣散,仿佛刚才拼尽了全力,只留下一副虚弱的躯体。可当看到许时年和陈肖平进门的时候,眼睛里又突然有了光亮,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犹豫着不敢过来,手抬了抬,才又泄气的跌回到椅子上,问,“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你还是关心你自已会怎么样吧?”陈肖平虽然心生怜惜,却又恨她脑子不清醒,不由沉着脸说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许时年缓着神色说,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得如实回答。”
“哼,我知道的,不会比你们多。”黄小小冷笑。
“赵家,有没有人出家?”许时年问道。
“什么?”黄小小听了,一脸茫然
“说起来,你应该叫表舅舅吧,赵起青家里,有没有什么人入了空门?”陈肖平补充道。
这是什么问题?黄小小也没料到他们会问她这些,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不敢肯定的说, “以前听我妈说起过,好象赵起青还有个哥哥,是姨太太生的,不知为何事,离家出走,后来倒是有人在哪处寺院里见过他。可这些事,都是我出生前的,也不知真不真切,就算问我妈,她也说不清。”
“你就没听你的赵起青舅舅说起过?”许时年不太相信。
“我和他,本不过是我妈与他是表姐弟卖的面子, 他肯从家族的总帐里拨出钱来资助我上学。我感恩带德都来不及,偶尔去他家问好,都不敢大声出气,这种陈年烂谷子的私密旧事,我一个远房的小辈,怎好一脸八卦的问起?” 黄小小的话,倒也是实在,只是这赵起青花的钱,到底是值不值呢?
“我们估且当你说的是实话吧!” 陈肖平无奈的叹道。
“他怎么样了?” 黄小小还是想问。
“他怎么样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陈肖平冷哼着,一手拍着桌子上的那份资料。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