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地图来。”
丁宁宇想起,姚局曾对他说,许时年思唯敏锐有勇有谋,可惜文化程度低了些,多少束缚了。可此时,丁宁宇觉得,正是因为许时年不吃这一套,思路才时常出人意料。
银行的老师傅原是镇上有名的银楼里的管事,见多识广。 “唷,两位大姑娘,哦,不,两位同志,这你们就不懂了,这簪花可不比的那两样粗鄙的,掐丝匀称一气呵成,说不定还是哪户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带过的。可惜了,怎么就别断了呢。这样就只值个重了,不然合着这年份,还能算个古董。” 说完不由啧啧惋惜。
“师傅可认得王寡妇?”孙丽华问道。
“城外王寡妇?”管事眼珠儿一转,笑道, “认得认得。早年,她倒是来得勤。”
“她说她前一阵送了个光簪子来换,可有此事?”
“这我可记得清楚,那款识还被人磨掉了。这么一说,怕是和这簪花配上了,果然,这质地都是有些发红了。”
林珑和孙丽华相视一笑,看来王寡妇说的是实话。
“照说,我也不能青口白舌的背后说啥,但这出了人命,也就顾不得了。”管事轻声道, “这王寡妇,早年是出了名的水灵,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自然有些好心人接济。只不过现在是规定不能了,难得有实诚的不介意这些,那位才歇了心打算好好过。想来是命里不让,唉,也是作孽。”
林珑听得一头雾水,孙丽华却扯了她,道了谢出来,才悄声的说, “他的意思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喔,这样,那……”林珑这才会过意来, “王寡妇早年有很多相好,那会不会是情杀?”
“情杀?”许时年早已回转,正看着丁宁宇和钱慕白画地图。听了林珑和丽华的汇报,又失望又惊讶。
“自古到今,总是寡妇门前车水马龙。” 钱慕白捧着借来的不知猴年马月的旧地图,对照丁宁宇画的区域图。
“今天就算了,明天得再去城外找她问了才行。” 许时年想了想说,“晚上,我们先去张小六那楼上看看。月黑风高,想想都觉得刺激。”
大家正好奇这是个怎么样的任务,却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
居然是陈肖平。
“唷,大家都在呢。许科,你看,我就说有吧,挤在抽屉旮旯里了,这不寻着了,就赶紧给你送来。” 陈肖平讪笑着递过一张有折痕的便笺,又瞄了一眼桌上的图, “宁宇,这画得啥呀?”
“我们没事瞎画,除了慕白是本地人,林珑也只是小时候在这,我们几个熟悉熟悉地形,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嘛。”许时年拿着手里的镇志扬了扬,打着哈哈。
“那你们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毕竟在这镇子上大半辈子了。”
“那就先谢谢了。得空,可得记着再查查胭脂的事。” 许时年先礼后兵,毫不客气的甩过话去。
“知道知道。”陈肖平脸色变得凝重,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还顺带关了门。
“王寡妇,张小六的相好。在家。什么都不知道。” 写得简明扼要。
“一股新鲜的油墨子味。”丁宁宇扯过便笺来闻了闻,还给许时年。
许时年近前凑着鼻子嗅了嗅,骂道,“这个老狐狸!”
“陈科倒是会想法儿,还临场补一张糊弄我们。” 孙丽华叹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钱慕白头也不抬的说,“欺负我们年轻。”
“林珑,去看下,门是否关紧了。”许时年突然坐直身子,轻声说道, “陈肖平的科里,说不定有问题。胭脂是其一,案宗是其二,哪有这么巧?大家可记着了,往后案子上有什么,出了这个门,在局里绝对不可随意谈论。”
“陈科他自已,应该没有问题吧?”林珑想起刚来时,陈肖平耐心的领着她,一一介绍。
“陈肖平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还算是个可靠的人,不然上头也不会委以重任。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这些纰漏,打算欲盖弥彰还是暗中细查,倒真是拿不准。 ” 丁宁宇难得为陈肖平说了公道话。
“我们只有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了。”许时年点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