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想过白长黎留给她的“后路”,甚至觉得自己这样也自在……
可回到丰海后,看似平静的日子开始泛起浪花,也许她确实不该回来……
所以她之前义无反顾地答应跟着邓微来谈丽行,就是希望能力能够被再次得到肯定,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跟着邓微再回首都,再次远离这里的喧嚣呢?
——
白音结束了陈述,手里的可乐已然见底。
“所以你当年,的确是被夏叔和我妈‘劝’走的,他们连爸的葬礼都没有让你参加,就让你签了股份转让协议?”
她沉默着点头。
陈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回到她身边,抿了一口酒,淡道:
“夏叔这些年,笼络人脉,积累资源,对慕白的建树是不小,甚至现在,我这个总裁遇到事情,都要让他几分……你的那部分股份现在都在他的名下。”
“我知道。既然是‘后手’那就是要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况且即使真的在夏叔手里,法律上承认的,只是他替我暂时料理罢了。”
“那关于我母亲是凶手的事……当年你是怎么想的?”
陈翊看着她,现在他终于了解到了当年所有的来龙去脉,却还是心有余悸地问出了这句话。
白音似乎很不愿再提下去这件事。
“我当年也问过我母亲,但她三缄其口,所以想问你,你是怎么认为的?”
他催促着,语气却十分平静。
可对方终究只冷冷地来了一句: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来问我什么想法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希望我去指控你母亲吗?”
陈翊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
这么多年来,他无数次想到过这个念头——
如果陈菁云真的是害死白长黎的始作俑者,那他又当如何?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拜母亲所赐,成也萧何败萧何罢了。
白音也永远不可能接受自己,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可如果她母亲不是凶手,但他们当年的到来,给白音带去的一切痛苦,终究是不可挽回的伤痛和阴影,她依旧不可能接受自己。
而现在呢?白音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所有人,她回来了,只是因为工作而无可奈何,她今天赴约了,也只是因为巧合……
她徒手撕开当年的裂缝,毫无掩饰地将那层雾一般的真相摆列在眼前,他仿佛也跟她回到了白长黎离世的那个夜晚,那个人头攒动,各怀心事的主诊室里,几人无情的对峙……
“‘大义灭亲’这样的事,我不想做,但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也不是不能不能去查。”
此话一出,白音嘲弄着笑出了声——
“值得吗?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是慕白的总裁,我虽然回来了,但我对你的位置毫无兴趣,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一个月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你我都知道这里面有隐情,上次乐园发生的事,你觉得我们还能置身事外吗?”
下一秒,陈翊的眼眸紧紧地攫住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和忸怩,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此刻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沉醉的勇气。
“我想查清楚,不仅是为你,也为了我自己,你以为我这四年日子过得就风生水起吗?”
两人对峙的分秒内,白音顺手夺过他手里的威士忌,令他毫无防备。
下一秒,她忽得不明所以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但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更加让他心生恍惚。
刚将半杯威士忌喝完,白音就嚯得一下站起身来,朝泳池边快步走去——
那一瞬间,陈翊以为她要不管不顾地跳进泳池里,他也跟着起身,不由分说地喊着:“阿音!”
只见她步伐踉跄地奔到池边,猛得伸手将杯子甩着扔进了池水里!
大概是因刚刚猛然灌了半杯烈酒,她的身体在池边有些摇摇欲坠。
陈翊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上去将她整个人拽了回来,心有余悸地地将她牢牢锁进怀里——
她的秀发上还带着些微凉的触感,身体如梅花鹿般,瘦而不柴。
除此之外,他还闻到了Johnie Walker那一惯烈性的酒精味……也许是他身上的,也许是白音身上的,总之已分不清楚。
他虽然很贪恋这一瞬间的拥抱,但很快还是放开了她,望着她因刚刚喝了的烈酒而微微泛红的双颊,有些紧张地喘息着问:
“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白音默默地推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望着刚刚杯子沉底的方向,悠悠地说:
“两个透明的东西一起沉入水里,一个会融化,一个不会,但你也不会去找了。所以他们的存在在此时此刻,没有意义。他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