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秦大将军已经快回长安一个月了,分别在即,月娘在房间里黯然神伤地为自己夫君收拾着要带走的东西,心里的难过藏都藏不住。
秦大将军这时也走进了房间,见自己妻子情绪低落,不禁上前去轻轻按住了她的双肩,温和地说:“月娘,别忙活这些了,休息一会儿吧。”
“唉。”月娘将自己的手叠在了秦大将军的手背上,伤感地说:“我也就只能帮你做些收拾行李的小事了。夫君,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心里真真是舍不得你,真想跟你一起离开。”
秦大将军将妻子搂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说:“为夫也舍不得你,可是边关苦寒,危机四伏,我不忍心你跟着我受苦。只要你在长安好好的,为夫才能安心啊。”
“夫君。”月娘有些哽咽,她其实宁愿在边关受苦,也不愿与他分离,但为了安夫君的心,也安天子的心,她只能忍了这离别之苦。
“好了,不伤心了,我这不还要两天才会走嘛,我们就开开心心地过完这剩下的几天好不好?”他抬手擦去了妻子的眼泪,耐心地哄着她,心里的柔情足以让月娘心甘情愿地奉献一切。
“夫君。”月娘收起眼泪,依恋地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真希望时光就此停滞,让她与夫君永不分离。
这时有家仆走了进来,说柴家大公子来了,要看望少将军的伤情。
被人撞见了与夫君的亲昵,月娘有些害羞离开秦大将军的怀抱,整理下衣服,背过了身去。
秦大将军闻言了想了想,说:“那你直接带他去见瑜儿吧。”
“诺。”家仆领命退了下去,转身又找人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秦瑜,而后自己才去前厅找柴敬,脸上挂着笑地将他请去了秦瑜的住处。
而秦瑜早就在等他了,两人一打照面,秦瑜便看着他热情地说:“柴兄你来了啊,快就坐,来人,上茶。”
秦瑜腿伤了不好行动,便坐在床边与他说话,“实在抱歉,我这腿这几天还不能走动,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柴兄海涵。”
柴敬坐在离秦瑜最近的椅子上,温和地笑着,仿佛一个慈爱的兄长,说:“将军说笑了,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自不必如此客套。”
秦瑜笑着没接话。
柴敬见他沉默心里也是一紧,有些摸不清这位少将军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但今天无论他在打算什么算盘,柴敬都只能配合,不然他的弟弟轻则流放,重着斩首。
他本也不至于上门来求秦瑜,只要能让周娘子改口,柴荣的事也好处理的多。
其实他已经反应很快了,周娘子才开始喊冤的第一晚他就派人去找周娘子的父母了,希望用亲情去逼迫周娘子妥协,但等他手下人去到周娘子家里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了,周家人全都被火烧死了。
他只得再从周娘子身上下功夫,但那个疯女人完全没有顾忌,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柴荣一起下地狱,咬定了柴荣就是目无法纪,强抢民女。而且柴荣又确实没有纳妾文书,被人一咬一个准。
强抢民女本就是重罪,加之前面的酒后纵马伤人,伤得还是秦大将军独子,而秦家又至今也没有要和解的态度,这个案子谁也不敢轻判。
事情发生得太快,柴家的一些政敌又在暗中施压,所以他逼不得已只能上秦家这为他那不争气的弟弟求一线生机了。
柴敬看着秦瑜被木板捆着的腿,关心地问:“少将军,你的腿伤可好些了?”
秦瑜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腿,说:“已好多了,太医说再过两天就可尝试着下地走动了。”
柴敬是国公府的长房嫡长子,自小金贵且自尊,让他低头去求人多少也有些为难他,但是柴荣是他弟弟,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毁了。
所以思量再三,他还是开了口,“少将军,这都是我弟弟造的孽,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伤,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如今也是后悔不已,让我为他转达歉意,希望你能原谅他。”
秦瑜毫无波澜地听完了他的话,淡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
这位少将军似乎很好说话,但是柴敬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
秦瑜看他有些犹豫,便抬手示意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下,然后善解人意地说:“柴兄似有话要对我讲,有什么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话都说到这了柴敬也不好再迟疑,有些歉疚地说:“唉,少将军,这事是我们柴家对不住你了,按理说你是受害者,我不该来找你帮这个忙的,但是我弟弟这个案子被盯得太紧了,再这样下去他难逃一死,于是我只好厚着脸皮请你帮一帮我们。”
秦瑜点点头,有些为难地说:“二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很理解柴兄爱护弟弟的的心,但是我又如何帮得了他呢?他可是犯了国法啊。”
事关自己弟弟的性命,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