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飞奔数里,此刻,天边有熹微的晨光穿过灰蒙蒙的云层洒落在无边的草原上。
宋辞隐约间看到前方的一行人马,待行的近了,宋辞才看清这一队骑兵约莫有数百人,队伍后还有一串男女老幼俘虏,他们双手被困住,身后有数十名名汉家骑兵在扬鞭驱赶他们前行。
这些俘虏的衣饰装扮与汉人不同,皆是交领长袍,有几分蒙古服饰的意味。
李敢策马越过队尾,行至队前,一路上众人皆纷纷侧目看向李敢。
宋辞本是个小主播,大小场面也见识过一些,但此刻她却有些身体发软,宋辞从来只在小说或影视作品中看到过杀气一词,现如今,她却实实在在见识到了什么叫杀气。
马上的骑兵们的红色盔甲上泛着寒光,所持长矛血迹未干,身下坐骑的脖子上挂满了敌人的尸首,他们投过来的目光兴奋且麻木,隐隐有几分嗜血的渴望。
这是冷兵器时代真实的屠戮,而不是史书上简短的几笔描述,对上那些面色青灰的吓人尸首,宋辞瑟缩着身子,她颤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末将已将其带回,还请校尉示下。”
李敢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向为首的将领行了一个军礼。
那将领勒马回首,宋辞猛然间对上了一双桀骜不顺的眸子,天色渐明,少年将领扬起下巴上下打量着马背上惊恐不安的女人。
003是按照人类女子最标准的审美来捏造的□□,那是一张极俊且艳的面容,意外的与宋辞本来的容颜有七分的相似。
“你是何人,意图为何?”
霍去病扬起原本立于左臂后的林槊,直指宋辞喉间,宋辞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一个激灵,险些跌落马背。
“霍校尉!”
身侧的李敢上前一步,下意识要去阻止霍去病。
这将领小小年纪却一身戾气,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宋辞根本来不及思考要如何编造谎言。
“不,不要杀我,我只是睡一觉便来了这里,我本是好人家的女郎,家住在扬州,父亲姓宋名宋元,经营一家酱园,略有薄产,姎名宋辞,姎不敢欺瞒校尉,求校尉带姎回家。”
美人梨花带雨,双眸溢满了怜弱,怯生生地掩袖哭泣,任凭他人再如何硬的心肠都不忍心在此刻难为于她。
长袖下,宋辞面色如雪,她心中一阵后怕,刚才一番唱念做打下来已经发挥完了她平生仅有的机智,对上那样一双敏锐的眸子,宋辞不寒而栗。
“霍校尉,此女怕不是匈奴的探子,不若留给兄弟们,不出一天定会审问清楚她的底细。”
“是啊!霍校尉......。”
......
恶意的调笑声和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让本来严整肃容的队伍没了体统。
八百铁骑的精锐之师在霍去病的带领下孤军深入大漠数百里追击崩溃北逃的匈奴人,在追击的途中遥见一片匈奴人的营帐,战马在悠闲地啃食营帐附近的青草,炊烟袅袅,竟是毫无戒备。
霍去病当即率领骑兵冲击过去,毫无防备的匈奴人眼见大汉的铁骑犹如天兵一样闯入了他们的家园,时间仓促,匈奴人来不及组织力量反抗突袭的汉军,只能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战下来,除了少数人逃走外,共斩杀匈奴人两千零二十八人,并俘获了不少匈奴部落的重要人物。
一场杀戮激放了人内心深处的恶,一夜纵马奔袭,被压抑下去的恶被一点点释放出来。
宋辞胆战心惊,她不敢揣测人性,只能去寻找曾带给她一丝安全的那个人。
察觉到宋辞的不安,李敢眉眼瞬间冷了下去,他自然地移了两步立于宋辞马前,试图隔绝那一道道令人坐立难安的视线。
“霍校尉,此女身份尚且存疑,虽不可信其一面之词,但亦不适严刑拷打,不若待大军回长安再另行处置。”
霍去病眉间微锁,看向宋辞的目光满是冰冷,似乎在看一个累赘。
“带上她。”
少年冷冷撂下一句,转身驱马前进。
李敢松了口气,他飞身上马将宋辞揽于身前,继续跟着部队前进。
“小将军,你们校尉叫什么名字?”
宋辞斟酌再三,软着嗓音问身后的少年,她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的猜测,又不敢确认,那个初战封侯,打通河西,封狼居胥的大汉流星霍去病竟是生得这般英姿吗?
李敢心底略微一颤,但还是回答了宋辞,“女娘如何问起校尉的名讳了?校尉姓霍名去病,是当今皇后的外甥。”
竟真是他,是那个喊出“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少年将军霍去病。
刚剪辑完霍去病的视频专题,宋辞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他简直就是历史上的一个大bug,十八岁横空出世,短短六年时间都在吃饭睡觉打匈奴,为老刘家开拓疆土。
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