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出来。”
“小白,快出来,回家了……”
“只要你回家,我天天给你鸡腿吃。”
整间菩萨庙内充斥回荡着自己的声音,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有点想哭了。突然莲花台下的台布轻轻地动了动,云修惊喜地走过去,蹲下,“小白,是你吗?”
拉起布一看,对上一双黑乎乎的眼睛,他“哇”的一声吓了一大跳,身子向后,屁股摔在地上,扬起了灰尘,弄脏了衣服,手里的鸡腿也掉在了地上。
没一会儿,台布内钻出了一个小孩,瞧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瘦小、肮脏、沉默。
她出来什么也没做,就只盯着地上的鸡腿。
云修知道这样的小孩对他没有任何危险,但他还是有点害怕,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你要吃吗?”
小孩警惕一般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脑袋。
“那你吃吧,但是——”有点脏,要拿去洗洗。这几字还未说出口,就瞧见那小孩捡起鸡腿立刻狼吞虎咽撕咬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云修连忙从地上爬起,害怕极了,头也不回地跑回家。本以为回到府上会惊魂不定,却不想嬷妈看到他身上的灰尘,轻轻说了他一句肮脏,他对嬷妈还气在头上呢,刚刚的害怕全然忘掉,怒不可遏道:“你再说我,我就到外面跟小白住垃圾堆去。”
“小祖宗诶!”芳荨摇着头直叹气,她又不是没出去找过狗,可天大地大的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只希望小姐能收到她的信件,给小少爷再带一只狗来。
“哼!”云修不理睬她,在家里他就是小大王。
第二天的早饭侍仆又给他端上了鸡腿吃,嬷妈说吃多点才长得高。要长这么高干嘛?再长就要比隔壁的婉儿还要高了,她肯定不喜欢高的。
偏不吃!云修要故意跟嬷妈作对,把鸡腿藏进帕子里,蹦蹦跳跳从后门跑了出去。
没走几步,他看到苏家的小老三坐在台阶上有模有样的穿针弄线。他比云修小两岁,因为是庶出,亲爹是个小倌,府上不重视,至今也没个名字。侍仆叫得好听叫苏三少爷,他们这条巷的小姐公子都叫他苏小三。
“苏小三,你在做什么?”云修停下脚步问道。
苏小三模样做作地捏着针线,眨巴着眼睛炫耀道:“看不到吗?我在学刺绣。”
有涵养的公子哥都会学刺绣,云修有些哑然,他连工具都认不全,“你这么早就学?”
“可不早了,没个好手艺,嫁不着好人家。”苏小三得意洋洋瞧着自己绣出来的花瓣,挤弄着眼睛瞧云修,“我可不像云哥哥,不学刺绣,还总跑出来玩儿。”
云修脸瞬间沉了沉,头颅微微仰起,眼尾挑着几分傲气,冷笑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稀罕学,我娘说等她回来就让我去私塾读书。”
“男孩读书有什么用?能嫁个好人家吗?”苏小三不以为然,小小的手指被针线刺伤也不觉得痛苦,一针一线都将成为他以后的嫁妆。
“你真没见识!”云修扭过头,不想跟他一般计较,娘跟他说过人一定要识字读书的。
“嗯嗯,云哥哥你有见识。”苏小三不屑敷衍,“我看呐以后你绝对没有我嫡兄嫁得好,我嫡兄也许能嫁给王小姐呢。”
“你嫡兄嫁的好关你这个庶子什么事?”云修咬紧槽牙道。他从来不拿别人的庶出身份说事,不管对方嫡出庶出,他都能玩在一块,可是今天苏小三太招人厌了!
苏小三果然一副踩在尾巴的难堪模样,他还不敢反驳云修,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主子少爷,不用瞧任何人的脸色。
“我就算嫁,也嫁得比你好。”云修撂下话便气呼呼地走去找狗。兜兜转转他还是来到了菩萨庙,昨日他还没找清楚呢。在破门前站了一会儿,祈祷着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推门而入,里头静悄悄的。云修压着声音轻轻喊了一句,“有人吗?”
没人回应,那就是不在了。
这回他找的很仔细,连莲花台后面都翻找过了,都恨不得爬上房梁。云修不免大失所望,这里都没有,就没有可以找的地方了,要走到嬷妈不允许的外面去。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昨日那个小孩藏起来的供台下面,那底下最好藏起来了。
云修再一次掀开台布,对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这回他可没被吓到,而是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还在?”
那脏小孩盘坐着靠在桌脚,拱起鼻子嗅了嗅,随后眼睛移到他的袖子上。
云修意识到自己还有个鸡腿,连忙剥下帕子递给她,小孩也不客气直接接过,连谢谢也不道一声。
“你是哑巴吗?会说话吗?”
小孩大块吃肉,吃相比昨天好看了一点,没那么着急。云修见她只顾着吃,比他的小白还要像一只狗,不免有些讨厌。
“你找什么?”小孩突然道,她的声音没有孩子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