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正就是个好妻主了,其他的事都不叫过错,“她骂你了?”
云修止住眼泪,再一次摇头道:“也没有。”
没等云薛琴发作,阮氏倒是着急道:“那是为何啊?修儿,你可别犯糊涂,我就说儿媳是不可能做错事的。”
“你给我说出一个缘由来。”云薛琴冷冷瞧着儿子,这趟门也不打算出了。
“我发现……她一直都不喜欢我。”云修低垂着脑袋,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走了一般,“我与她真的过不下去了。”
云薛琴眉头紧锁,好似想破脑子都没想明白,一时间语无伦次,“她不喜欢你?你是说元白不喜欢你?她怎么会,会不喜欢你呢?”
“她一直都没喜欢过我,从成亲到现在从来没有。”娘怎么表现的不敢相信,连爹的表情也是,她们儿子本来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没那个本事让人喜欢。
“那当初我让你别嫁给她,你怎么不听呢?当初你不是觉得人家不喜欢你还非嫁不可?”
“我现在反悔了行不行!”云修心里委屈极了,只能对着自己娘亲蛮横撒野。
“不行!”云薛琴疾声厉色道,“我不同意,也不允许。”
“我自己的事需要你们同意吗?我自己会写和离书。”
“你敢!”真是反了天了,云薛琴咬牙切齿,都快气晕了,“你就是给惯的无法无天了。”
云修倔强地扭过头,好似心意已决,“我知道娘你在顾虑什么,你是怕她把我们家的钱分走,她想要钱那就给她啊!她能要多少?”
“她拿不走一分钱,你也休想跟她和离——”
“阿娘你就是吝啬!你眼里只有你的茶庄,家产钱财,女儿,就是没有我!”
“修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娘说话呢?”阮氏揪心扯住儿子的手。
云薛琴深呼了一口大气才缓过劲来,不得不扶着椅凳坐着,摆了摆手,“拿那个给他吧,给他好好看看。”
阮氏立刻明白云薛琴的用意,“你是说——”
“恩,就是那个。”
阮氏拍了拍云修的手,随后出了去。等待阮氏回来的空隙,母子俩人相对而坐却都不再开口,云修缓慢地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沉静的空气蓦然变得晦暗窒息,他害怕阮氏回来。
“又哭什么?”云薛琴气归气,无意瞟了儿子一眼,见他大着眼睛默然流泪的样子心里也不太舒服,“我看你就是生孩子之后那股多愁善感的矫情劲还没过去,人家元白估计没你那么多想的,你一个人倒是给人家想出那么多无中生有的事情来……”
“改天让她带你出门散散心,增加一下妻夫感情,什么事都没有了。”
瞧儿子的样子估计都没听进去,云薛琴重重地叹一口气,元白这个人什么都挺好的,唯一让云薛琴觉得不好的就是自己儿子太喜欢她了,喜欢到不像个人样。
阮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保存极好的纸张递给云修,云修一下子给打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爹,眼里楚楚可怜,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我,我不想和离了,冬儿不能没有娘亲。”
“你现在就想到冬冬想到孩子了?”云薛琴躁怒地指着被他打在地上的纸张,“捡起来看看!”
阮氏给他捡起塞进他手里,云修全身颤栗地抗拒,“阿爹,求你了,我不写,我错了,不跟她和离了——”
“傻孩子,不是让你写和离书。”阮氏怜惜地擦拭了一把他脑门上的汗,即使儿子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可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娇气任性长不大的小孩,“这个是当初儿媳跟你娘签写的婚约,你娘是真不想让你嫁给她,心思可坏可毒了,不仅要求她无条件入赘,还要她签下这个说是婚约,实则是卖身契一样的东西,你跟她和离,不管有无过错,她都是要净身出户的,什么都没有。”
云修听着他爹说话,越听越是像梦话,他立刻拿过纸张打开,瞧得仔仔细细,这些文字在他眼里变得不再普通。密密麻麻,严苛至极,完全没有任何利处的条约最后签下了元白的名字。
她曾经说她从来没有念过书,是自己习得一些字。可能是因为字简单,她写自己的名字特别好看,龙飞凤舞,大气磅礴,比城内一些写字先生写得还要好看。
这上面是她的字,不是假的。
“娘,你是不是诓了她呀?她不认识上面的字你就骗她签字?”
“我怎么诓她?她认得!她又不是真文盲,人家只是瞧不懂文绉绉的诗经文章罢了。”要是真大字不识一个,她敢把生意全交给她?
“那她怎么会签呢?娘你写这种东西,傻子才会签。”他以为爹说得严重了,这么一看简直比卖身契还要苛刻,只要云家对元白有一点点不满之处,这张所谓“婚约”对簿公堂之上,元白自己经营的风光不仅立刻一无所有,甚至让她经受牢狱刑罚之苦也易如反掌。
“但她就是签了,当年她若不是对你有意就签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