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传来阮氏从八廊买回果脯回府的消息,因扶溪如今的身份实在是不方便解释和介绍,怕徒生枝节,三人匆匆结束谈话,唤来阿叶把扶溪悄悄从后门送了出去。
扶溪临走之前瞧了一眼桌上的拜帖,笑脸面向云修,话是对着元白道:“妹妹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许久不联系我也就罢,但也不能冷落了丈夫,连他去了我那儿也不晓得,要不是我送上拜帖亲自来看看,妹夫还不得因这误会夜夜伤心?”
“表哥,其实…元白也没有冷落我,她对我很好。”云修连忙开口维护妻主,“只是我容易胡思乱想,怪不得她。”
扶溪只是笑,没有多言,“那妹夫,我先回去了。”
扶溪走出门外,却不想云修追了上来,“表哥!”
“怎么了?”扶溪故作惊讶,他思索着他应该没有露出破绽。
云修亲近地牵住他的手腕,脸上的担心也不太像是虚假的客气和好意,“表哥你一个男人在那种地方生活定是受了不少苦,你既是元白的表哥,那便是我的表哥,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便是,还有你的…身份,我和元白一定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扶溪微愣,抬手捏了捏云修软乎乎的脸颊,温柔的笑了笑,那模样简直和元白有六分相似,血缘的奇妙连同元白的表哥也不由地让云修爱屋及乌。
“妹夫,你真的是…太心善了。”扶溪的手从他脸上放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说喜欢你这么久……”
后面几个字,云修听不太清楚,“喜欢什么?”
“妹夫,不用担心,表妹以云舒茶为资,与万春楼大老板白纸黑字写了份合约,我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只知道她现在也算是万春楼的小老板,有表妹在我是受不了欺负的,现在也过得很好。”
原来如此,那云舒茶卖在那种地方也不是不行。
“那就好。”
“我得走了,妹夫下次再见你,是不是能见到我的小外甥女了?”
云修脸色一红,摸着凸起肚子,“嗯,能的。”
“告辞了,妹夫。”扶溪转过身想,他之前自以为云家少爷是个骄纵蛮横的富家公子,如表妹所言只是个爱吃醋嘴硬心软的单纯男子罢了。
早知如此就听她的不要接近,想到以后,他开始对妹夫产生一点点愧疚,对不起了……
看着扶溪走远,直到看不见身影,回头就看见元白背着手对着他笑,“你再怎么看着他,我都要吃醋了。”
“他也是男的,是你亲表哥,你吃什么醋?”云修被她激得又恼火起来,“你真真是个混蛋,就看着我丢人出丑也不阻止我!”
“云修那时这般生气,我怎么敢再惹你,不然又要罚我喝热茶又是要咬我。”元白顶着一张花容月貌的姿色,故意委屈说道。
云修哪里还恼得起来,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的愧疚又占据自己整个心头,但他又不习惯向元白认错,“怎么你还记恨上我了,那你咬回我,也罚我喝——”
“好呀,为妻咬你一回就行。”元白走到他跟前,把他眼里的慌张尽收眼底。
“你!”
“刚刚我可被咬得可疼了,都流血了,云修好狠的心呀……”
云修架不住她这样可怜,一歪头,露出修长的脖子,尽管怕疼,还是强忍道:“你咬吧,咬了就一笔勾销,可别总说我欺负你。”
云修听见她的轻笑,撇了她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要把他给吃了,他真的有咬她这么疼吗?
“快点!”
“这么着急干嘛?”元白的呼吸一点点喷撒在他的脖子上,他本来就怕痒,痒得脊椎背都麻了。
“你很烦。”元白真的很烦,她干嘛要故意沉着嗓音说话,他又不是听不见,又故意在他耳朵最痒的地方吹气。
青天白日的……
云修脸色潮红,牙齿轻轻咬着唇瓣,隐忍着破碎的声音。
“你还咬不咬?弄我一脖子口水。”云修把她脑袋推开,胡乱擦着脖子,嘴上说着嫌恶,脸上红得要滴出血。
“我可舍不得咬。”元白看着害羞的云修,柔软成水,她的云修怎么这么可爱,“反正我被云修欺负惯了,你欺负我便欺负我,我也是喜欢你的。”
云修不清楚心意相通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若是元白要他去做任何事,他都会没有出息的答应下来,低着脑袋嘀咕,“烦人。”
阮氏身边的侍仆来请云少爷吃果脯,元白本来打算与云修一块儿去的,却被云修拦下,“你刚从茶庄赶回来,出了汗,衣冠不整的,不如先去沐浴休息,晚饭后再同阿爹请安也不迟。”
“也好,有事再喊我。”
阮氏见到儿子,把亲自买到的果脯推到他面前,问道:“家里是来了客人吗?”
“没,没啊,只是元白回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