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很,双目无澜,凝着一层霜。
灰衣女子手劲很大,向后一掰,只听见“劈里啪啦”的声响,壮妇尖叫扭曲,整个手臂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痛!痛!饶命……断了!断了啊——”
“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她的手下见状个个心惊愤怒,冲了上来,抡起拳头,“找死!”
“铮——”灰衣女子从腰腹抽出一把软剑,寒光一闪,吓得无人敢接近。
她如扫视蝼蚁一般看着她们,薄唇轻启,“滚。”
“走……”壮妇忍着剧痛,唤着自己手下,“快走!快走!”
一群人屁滚尿流跑开,就连那癞头酒鬼也被吓得早就趁机逃跑。
灰衣女子收起软剑,正打算不动声色地隐蔽,就见着帘子已经被轿子的主子掀开,云修睁着一双水汪汪还未干涸的泪眼瞧着她。
被他瞧见了脸,灰衣女子慌张地想要躲避,可又觉得太过明显,不自然的扭扭头。
“多谢…少侠相助。”
“无事,只要少…公子安全就好。”灰衣女子低头抱拳,“在下还有事,就此告别。”
“等等!”云修急得走出轿子外,“少侠,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如跟我走一趟,我妻主是云家茶庄的掌事,她一定会重金酬谢你的。”
灰衣女子听到他妻主的身份,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低着眼眉,局促摇首,“不必,我真有急事,告辞!”
云修一眨眼,那人就不见了,惊得他嘴巴都能塞下半个鸡蛋。
“少爷,我们赶紧回去吧!”轿娘怕又生出什么事端,连忙对主子道。
“好,回府。”
云修回到家中不敢跟母父说刚刚遭遇,怕她们担心,他要等妻主回来,第一时间把今日所受委屈倾述给她听。
妻夫两人彷佛心有感应一般,在云修还在期望她今日能早点回家时,元白反常般的提前回来。
见到他毫发无损,眼里的不安终于放下,深藏于眼底。
云修没注意到她的不同,扑进怀里寻求安慰,刚要开口满是哽咽,不能言语。
元白见他不说话,轻抚后背,问道:“在外面受了委屈?”
“嗯。”他抬头,眼睛还噙着泪光,“你知道我出府了?”
“刚听门仆说的。”
“噢。”云修不疑有他,故意掩下了在谭府吃闭门羹的难过,把遇到恶霸纠缠再到被人相救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她听,说到委屈之处,眼眶发红。
“……她们真真不讲道理的纠缠我,我要是真帮那人掏银子那岂不是太好欺负了吗?可是不给又不让我们走,简直是强盗!还要动手掀帘子……”
元白瞧着夫君湿红的双眼,紧握着他的手心,“我会去报官,给你讨个公道。”
“不急着报官,先把恩人找到吧!要不是有恩人相助,我哪会好好的?”云修竭力回忆,给她描述恩人的特征,“她很高,身上藏着把剑,武功很厉害。”
“好,我会找到她并好好答谢。”
云修觉得妻主回答得过于畅快和平静了,甚至不愿意多询问一些关于救命恩人的问题,好似她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我说得这般模糊,你真找得到恩人吗?”
元白温柔笑笑,“能找到。”
“你怎么找?”
“等我找着就带她来见你。”
临日,宿州城里多了一个瘸腿的癞头酒鬼,有人说她是被追债的打断了腿脚,但癞头酒鬼非说不是,说是不认识的人打的,她在宿州城没见过。
委屈大哭自己无端遭罪,认识的人呸了一口唾沫骂她活该,有口酒给她喝喝她就消停了。
当街闹事的那伙地痞恶霸因扰乱治安被衙门关押幽禁以示惩罚。
云修听闻那些恶人都被关了起来,心情大好,只是还未找到恩人成了他一桩心事。
一日,他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光顾着逗孩子笑,没注意到头顶上的屋檐瓦片在松动,垂直掉落下来。
不远处乘凉,等待主子使唤的阿叶瞧见了,见主子抱着孩子就站在那儿,身子跑着,心急如焚喊着,“主子!”
可哪有东西掉得快,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倏忽从别处急速飞过来把瓦片击偏。
瓦片碎块落撒到云修的脚边,他才惊慌地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脚步虚浮的远离屋檐底下。
“少爷,您没事吧?”阿叶跑过来吁吁道,刚刚那场景他都冒冷汗了。
“没事。”
阿叶一脚踢开碎瓦片,担忧着往屋檐上瞧,“好端端的掉个瓦片下来,吓死人了,幸好没砸到。”
“是呀。”云修仍心有余悸,脸颊贴着宝宝,他不敢想象要是瓦片砸到宝宝会怎样?她不像大人结实些,全身软乎乎的像块豆腐。
幸而瓦片不是直落落下来,不是直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