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英找了个借口离开医院。
安如歌在路上告诉她昨夜发生的事,祝英思索片刻,再结合医生说这两天就要安排转院的事,祝英觉得这是副本在提醒她时间已经不多了。
因为出现过怪物,今天公园里并没有什么人。
祝英很快就到了昨天遇见两个“沈愿”的地方,不出意料,黑衣少年和那只小怪物正在打斗之中。
地面一片狼藉,少年和怪物身上都有负伤,祝英有理由相信,他们其实是在她来后才开打的。
少年的武器比怪物爪子锋利太多,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杀死怪物,祝英这时才不紧不慢走上前。
“住手。”
少年一分神,被压制的小怪物奋起反抗,指甲成功划伤了少年的手臂。
少年退开一步,捂着伤口质问道:“你为什么站在怪物那一边?”
祝英说:“虽然比起怪物来说,当然是人类模样的你看起来更为可信。但你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这个副本既然是以我的经历为模板创造的,而我又失去了记忆,你觉得我会随便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吗?
“更何况,你也没怎么认真扮演,对我的恶意都要扑出来了。”
祝英在这边拖延时间,安如歌已经来到了少年和怪物面前。仗着没人能看到她,安如歌基本上是正大光明走过去的。
她突然出手,双手在伸出去的瞬间变成了两条触手,一边一个小朋友,将这两个假的“沈愿”抓起来。
少年显然没料到会被偷袭,但在被拆穿后,他竟也面色不变,那神情仿佛被抓住的不是他而是祝英一样。
“倒是我疏忽了,只封印了道具,没想到你还藏了个召唤灵。”
这时,安如歌突然感觉到大脑一痛,脑海中闪过一道威严的身影,同时像是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松手。』
安如歌心底升起一股戾气,不仅没放开,反而加大了力气。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就和之前那些怪物一样变成黑雾消散了。
另一边的小怪物倒是还好好的,被安如歌抓着很安分。
祝英走到它面前,“我想你应该知道『门』在哪里。”
小怪物摇了摇脑袋,它的手被缠住,无法比划动作,也写不了字。
“樱,放开它。”
小怪物重获自由,立刻蹲下去在地上写:
『祂的分/身离开副本,BOSS会提前出现,快来不及了。』
祝英说:“我知道,副本BOSS是我妈妈对吗?所谓的特效药当然不可能存在,她吃下药以后就会恢复原型。”
小怪物:『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在它变身之前杀死它。』
祝英却摇了摇头,“BOSS死了,试炼者就会退出副本,那就找不到门了。”
『一旦门被开启,你就活不了了。』
祝英并未迟疑,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光,“没关系,我不重要,打开门更重要。”
小怪物知道劝不了她了,慢慢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前方亮起一道符文,接着传送阵出现了。
祝英走向传送阵。
安如歌也想跟过去,却被她抬手拦下。
女孩进了传送阵,身影逐渐变淡。这时,她突然回头,向安如歌丢来一个东西后,终于消失在眼前。
没过多久,天空突然掉下一块碎片,紧接着,越来越多碎片从天而落,这虚假的世界撕去了伪装,逐渐露出其本来的面目。
安如歌捧着面具,手上一个用力,终于捏碎了束缚自己的契约。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祝英说:『这两个沈愿应该都是假的,这个世界都是我记忆中熟识的地方,如果沈愿也在这个副本,那我应该会看到一些陌生的存在才对。所以我更倾向于这其实是一个单人副本,真正沈愿也在他自己的记忆中冒险。』
『但我不太明白,这个副本费那么大力伪装成现实世界是想做什么,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连那些怪物都打不过。』
祝英沉默半晌,才道:『或许,这个副本里存在着两个对立的力量,一个想杀死我,另一个想把我送走。这样就说得通了——那个小怪物不是沈愿,但却对我没有恶意。』
天空只剩下无尽的漆黑,城市破碎,变成了血肉一样的围墙。原本医院的位置消失了,只留下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样的怪物,那就是这个副本的BOSS。
城市中的居民自废墟中站起,全都变成了阴森可怖的人形怪物。
面前那只小怪物突然回头“看”了安如歌一眼,它那原本是两个空洞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光。
安如歌躲闪不及,双眼被这光灼伤,下意识挥出触手,却抓了个空。
下一刻,安如歌听到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她听到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