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黑夜。
镱都赌坊里却是一阵的喧哗,“死人了,死人了....”
热闹的长街里头迅速跑出来提着火灯的官兵出来,寂静的镱都被赌坊所打破。
赌坊前不远的马市上,林昭和秦令川交了马。
“秦...,我.....”林昭心里明白,自己犯了错。
他们一行目的是袭击镱都粮仓,可如今却惊醒了镱都驻守的官兵。
加入官兵们再警觉点发现什么,那么对他们一行人来说,更加上雪上加霜。
秦令川扭身看向林昭,火灯把她脸上的红晕照的分明。
林昭低下了头,“秦指挥,那人伤了你,我才出的手。”
“无事。”
秦令川一边在马市上挑选着马,回道林昭。
“秦令川,你就是有事。”林昭抓到秦令川的肩膀。
他对任何人从来都是礼让三分的,对她....更是温柔。
不会像这样说出这么急的话。
秦令川不动声色的挣脱林昭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的左手刚才受了张继的刀伤,肩膀晃动起来手也阵阵的疼。
“秦令川,你就是有事。”
林昭挡住了秦令川的路,她看向秦令川的面容。
还是那样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只是脸上再没了笑意。
秦令川放下手中的马绳,“林昭,你在做什么?京郊的难民还在等着我们。”
“我....秦令川,我砍了张继,引来了官兵,我做错了事。”林昭看向秦令川。
她后面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她坏了事,他不想让他厌烦她。
“林昭,我已经说了无事了,京郊的难民还在等着我们,如果你心中真有歉意的话,那就把力气用在正确的地方好吗?”秦令川回道。
林昭看向秦令川,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仿佛在京郊帐中的温柔只是一代而过不留痕迹。
“好。”林昭答道。
两个人挑好了马,换了缰绳。
秦令川握紧了绳喊了一声驾。
左手上的血晕蹭到了护甲上,秦令川赶忙抽手将护甲上的血给擦掉。
林昭看向秦令川,“指挥身上的护甲很重要吗?”
手都不管。
“很重要。”秦令川看向那护甲答道。
林昭握紧了一下缰绳,她原以为他会摇头。
没想到回的这般郑重。
很重要......林昭的心抽了一下。
原来对他来说也有东西是重要的。
“驾!”
黑夜中,二人一前一后骑马前去。
一会儿到了京郊,梁小友和周澜也跑了过来。
“指挥,拿到了。”梁小友骑着马。
钥匙放在周澜那里,周澜下了马将钥匙递给了秦令川。
“指挥,可是出了什么事?属下刚才出了张家大门看见有官兵去了那赌坊里......”
林昭听闻低了头,“我....”
“刚才没收手,赌坊里砍了那张继,这才引起了骚乱。”秦令川答道。
林昭扭头看向秦令川。
他替她圆了慌。
......
“怪不得属下看赌坊之中来了许多的官兵。”周澜答道。
如果是林昭所做,以他们结的梁子,少不了也被周澜和梁小友调笑。
秦令川知道林昭心思缜密,叛军一行全靠林昭,如果这个时候两行人出了嫌隙,没了林昭的束缚,怕是叛军进了京就要不停使唤开始哄抢起来。
.......
一行人上了马,京郊玄关的门渐渐打开。
京郊地上的灾民双手拿着刀,风吹动每一处黑暗中扑闪的火光。
大镱王朝逼的这群人没了活路,秦令川要带着这群人去向不透光的大镱找到出去的地方。
他带着他们脱离了瘟疫的折磨,原以为这样就好了。
可秦令川发现这些远远不够。
大镱早就烂在了骨子里,他是这座王朝下的受益者。
可今天,他把王冠摘了,拿剑对准了这座王朝。
这是唐婻上一世所有疼痛的根源,是压的她喘不过气的病魔。
是她日夜求索“拯救黎明百姓”却毁之一炬后的绝望。
这一世不会了,不会了,不会了。
秦令川握紧了手中的剑。
玄关即开,林昭带着难民直奔大镱粮仓。
那里放着大镱悬藏积年的粮食,它们不是给人吃的,是用来给大镱贵族们挥霍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不想死,他们也是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