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擂台赛截止的期限,大清早便有人来报擂台赛那边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仅一招就把连续三日守住擂台的擂主打败,获得满堂喝彩。
彼时正在看账本的师令仪顿时来了兴致,第一反应是沈残冬来应聘了,心情大好,将账本一放——
“去看看。”
城西。
佩有师家标志的马车慢悠悠行进,师令仪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擂台周围早就围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细看的话年轻女子要比往常多一些,对此她并不奇怪,毕竟沈残冬那张脸格外优秀,换做是她,她也会像她们一样宁愿承受炎炎烈日的炙烤也要出门一赏美色,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多看看美人可以保持心情愉悦。
这回大家都认出了师家马车,默契地为其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足够马车直通到凉亭。
师令仪喜欢他们的识趣,于是调走一批护院让他们上街市买伞再分发给围观群众,招个护卫又送凉汤又送伞的,叫仅来围观的众人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折服于明月山庄的财大气粗。
一些人十分艳羡:“听说明月山庄待遇极好,可惜我不会武功,不然定要上台试上一试。”
旁人附和道:“谁不想呢,不知道山庄缺不缺劈柴喂马打杂的下人,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有一把子力气干活啊!”
有人嗤笑一声,“别想了,也就这次情况特殊,往常山庄不对外招人的。”
“为什么?”
“住我家隔壁的老马夫经常给山庄运送大米,他说山庄会收养无人照顾的孤儿,等那些孤儿长大后就为山庄做事,既做了好事又给自己增添了人手,一举两得。”
“明月山庄高义啊!”
师令仪不知道她的某些行为收割了一批围观群众的好感,她今天没戴幂篱,穿着一袭水蓝刺绣对襟齐胸襦裙坐在轮椅上,惊春推着轮椅往凉亭去,她手持一面团扇闲适地摇着,两鬓碎发被微风吹得向一侧飘拂,未施粉黛的脸庞素净清丽,薄唇浅粉,凤眸漆黑深邃,看人的眼神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她是个颜控,喜欢在人群中搜寻好看的皮囊,然而放眼望去大家颜值水平都差不多,没有特别出挑的,她自然就显得“漫不经心”了。
不过现在有个例外,那就是台上那位身材颀长的白衣男子,目光触及对方那张出色的脸庞时,师令仪微微眯了眯眼,摇扇的手慢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前倾。
“他就是今日的擂主?”
清谷给凉亭外一名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立即上前答道:“是的小姐,他叫季之珩,一个时辰内连续打败十二人,武艺非凡,现在已经没人敢上台挑战他了。”
“哦?”师令仪目光没有从季之珩身上离开,她端详片刻,用赞赏的语气道,“不错,再过半个时辰若无人胜他,那他就是我的护卫了。”
说话的功夫,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飞身上台打擂,双方拱手致意之后立刻交手,中年男人出招极快,招招迅猛且专挑要害处攻击,季之珩以防御为主,面对对方如此穷攻猛击还能游刃有余,可见两者并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对方落败是迟早的事。
师令仪重新摇起团扇,轻盈宽大的衣袖滑落搭在臂弯处,露出一截冷白纤细的小臂,青筋脉络清晰,尺骨茎突格外明显。她饶有兴致地观赏台上逐渐明朗的打斗,虽然上面站着的并不是预想中的沈残冬,但季之珩也不差,颜值和武功都令她满意。
什么?你说任务?
随便了。
“季公子好厉害!”
“好身手!”
“太精彩了!”
显然不止她一个人感到满意,现场喝彩声不断,烈日当头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更有甚者往台上抛香囊和路边的野花,不知何时摘的,花瓣都蔫了。
中年男子落败后又是一小段时间的空白,习武者面面相觑,犹豫不决。上吧,大概率打不过,不上吧,又眼馋那箱金银珠宝。
师令仪抬头看了看耀眼的太阳,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叫人宣布擂台赛结束。
“赵武,你去……”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人群中忽然冒出一道鷃蓝身影飞上擂台,他轻功超绝,飘逸如燕,待他落地,周围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留心一听,都是夸赞新上台的男子貌比潘安、霞姿月韵的。
他与季之珩站在一块儿真真是大饱眼福,同时也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师令仪挑了下眉头,身体后仰,后背贴着轮椅椅背,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面颊,勾起唇角,“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眼熟?”
雨儿立刻答:“有的,咱们前天在云水间见过他。”
“真巧啊……”来人正是沈残冬,对方最终抓住了师令仪抛出的诱饵,她心情格外美妙,对惊春三人说,“带果子了吗,来坐下一起吃,跟我看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