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哈雷,“拿去吧。拿去医治你的同伴吧。不管是血雏岭还是越北族,甚至是其他的部族,都是苗疆子民,流着相同的血。现下还有其他需要医治的同伴,苍狼告退了。”
擦哈雷怀抱药材怔然原地,伊仁台高兴地冲过来连人带药一起熊抱,大声高呼,“武魁,真正太好咯!这样大家就有救了!我们快把解药带回去给敖登奶奶吧!”
随云远抬眼看向这个堪堪才到擦哈雷胸口高的孩子,但向擦哈雷发问一声,“敖登,在西苗土语里,是星星的意思吗?”
擦哈雷诧异回望过来,“你懂西苗土话?”
“伊仁台是九十的意思吧。想必他家里希望他健康长寿。可我看这孩子只有十三四的样子。”
“伊仁台已经十六岁了!”歪嘴小兵不满地大声反驳随云远,“伊仁台将来也会像武魁这样,成为战场上的大英雄!”
已经走出数步的苍越孤鸣却忽然回身应答,“不,那时内战已然结束。苗疆必当强悍富庶,再无需这样年幼的孩子上战场。”他目光灼灼,意态坚定,如同眼前已然看到那样的境况一般。说罢转身,身侧跟随着叉猡,大步向前。
擦哈雷闻言再度抱拳跪地,郑重承诺,“擦哈雷此生,将永世追随效忠苍狼王子!”
他此言一出,周遭的越北族民与血雏岭众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啊对啊!我们也支持苍狼王子!”
“王子一定要成为王上,那我们的日子就真正好咯!”
“我支持王子,也让我的亲族都支持王子!”
“王子一定会赢!”
随云远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之中格格不入,垂眸轻笑,似有讥讽之意,但不等擦哈雷疑惑发问,她就先一步将话题转向了伊仁台,“这孩子的心悸毛病需要长期调养,有时间你就遣他来龙虎山看一看罢。”她说完留下一只淡蓝色透明小瓶,里面晶莹剔透的药液折射着昂贵稀有的光芒。
然而回程龙虎山之路上,静默中对峙的气氛僵持不下。
苍越孤鸣面色沉沉兀自大步在前,叉猡有所觉但又不明所以地紧跟其后,只随云远散漫地缀在最尾,距离越发地拉大。
“王子,请等一下。”叉猡忍不住出言打破沉寂,“血翅虫之事解决,又得西苗两族拥护,您为何却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她随即又向后张望催促随云远,“你赶快一点,别让王子一直等你。”
随云远心知这是叉猡无所觉察却一腔真心的好意,依言紧跑两步,面上却是不急不徐,淡然玩笑,“小王子心情不虞,我自是躲得远点为好哇。”
苍越孤鸣立时转身,横眉冷对,一双蓝瞳如火猝燃质问,“中原武林,都似你这般倨傲无礼吗?”
“???”叉猡不明此言由来,在苍越孤鸣和随云远只见来回打量,希望有人能够给与她一个解答。
随云远笑得举重若轻,不以为意,“若为那句夷狄之言,我在此致歉。但这与中原武林无关,甚至,小王子想问的并非是这个罢。你真正相信那个老夫子的挑拨?”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她虽然省去了最严厉的半句,但在这位遍览典籍,文武兼修的苗疆王储面前卖弄典故,难免翻车。
“若你说并不知情,我便信你。”苍越孤鸣回道。
“你打算怎样处理?拼个同归于尽吗?”
“随云远!”此言便是默认知情,苍越孤鸣勃然怒发,却也不知是对随云远还是撼天阙,或者是对他自己,他旋即声音低沉下去,“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的表现让你们真失望。之所以没有离我而去,全是因为诺言的束缚,虽然如此我仍然感谢。”
叉猡立即上前,“王子,为何突然说起这?”
“这次,我已有了决心,这是一个赌命的决定。叉猡,我不想你是因为当初的亲卫誓约,才听从命令。我希望是因为认同我,真心甘愿牺牲。”
叉猡阖眼之际,已然单膝而跪,语意决然,“王族亲卫,以命立誓,永世效忠你,碎骨毁身,至死方休!王子,请你无需顾虑,尽管下令,王族亲卫必会誓死追随,助王子平乱称王。”
“叉猡……”
“请王子下令!”
“好,叉猡听令,回去之后尽快召集所有的王族亲卫。”苍越孤鸣说罢便走,视此处的第三人犹如无物。
叉猡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对着无所事事的随云远的后背就是一记猛拍,“你在发什么愣!贪生怕死,怎能成事!”
随云远被拍得几个踉跄,险些栽倒,这其中虽然有顺势夸张的成分,却也借此拉开数步之距,“是召集所有的王族亲卫,又没有我。”
“那是因为你没有答应!王子又岂会勉强你去!”叉猡愤然道。
“为什么这种时候就突然敏锐起来?”随云远夸张似的揉了揉肩膀,“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叉猡回答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