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着一张黝黑粗犷、充满异族风情的面孔,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充满野性的轮廓,凌厉的眼神,狮鬃般的粗硬卷发均予人放荡不羁之感。正是修罗道之主,种浩的结拜二哥东方旭。
他目光利如锋刃,散发出慑人的杀气,冰冷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但我其实一直暗中期盼有能和你比拼刀法的一天。”
卫玲秀眉轻蹙,“是因为当年西王母救治周娘子的恩情吗?”
银铃般的笑声从一侧传来,只见一名白衣飘飘、明眸皓齿的绝色丽人出现在东方旭身后,是姽婳门主西王母崔妍疏来了。她穿着及地的广袖襦裙,玉带生风,乌黑的秀发衬着雪肤白衣,足可迷倒天下苍生。
“燕国夫人却是猜错了,在持有圣物浑天玉鉴的圣门之主号令下,修罗道也唯有守约从命的份。这里就交给东方宗主了,妍疏先走一步,实现我圣门的大业。”
“废话少说,我知道自己的任务。”东方旭的气机牢牢锁定卫玲,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崔妍疏离开。
卫玲凭大宗师的感应之能发觉东方旭几乎也半步跨入炼神境,绝不是方才那群女子一样可以轻松应付的对手。“空识万象决”仔细地观察东方旭,没有一点细节能漏出她的妙眼。
意识空间内她思绪的运转,比常人快上百倍,正常人来说是快如电光石火的一击,在她的瞳孔内便像是蜗牛般缓慢。在她的视域里,首先是东方旭的双腿在轻轻鼓动着,使他的身体能保持在随时进攻的状态。
他的瞳孔放大,射出奇光,这是功力凝聚之象。露出在衣服外的毛孔、颈侧的大动脉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扩大又收缩,血液大量和快速地流动,精气神臻至巅峰的一刹那。
东方旭背上的杀神刀铮然出鞘。他右肩向前微倾,左脚弹起,右脚前跨,整个人俯冲向卫玲。杀神刀从背上划出一道弧线,刀尖平指向卫玲的咽喉,刀芒狞恶气象森严,正是“修罗寂灭刀”里的一式杀招“月华断”。
卫玲眼中已没有东方旭的身影,神念真气全集中在他急劈而来的刀芒之上。离火朱雀竟然以同样的一招“月华断”斜挥而上。
两刀交击,洪若毁钟。双方各退一步,接着刀招一变,又是“修罗寂灭刀”的同一式“飂风斩”悍然对撞。接下来两人连使一模一样的“紫雷破”、“业火煞”、“弱水陷”直到最后一招“修罗恸”。
然后继续重复这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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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决赛是京城永顺丝行队和京城白矾楼元兴队之间的比赛,时隔三年又一次两支京城球队在全国大联赛的决赛场上相遇,汴京城百姓无不心潮澎湃,场内的球迷更是痴狂兴奋。
然而本应势均力敌为球迷们呈现出一场激动人心的精彩比赛,最终却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裁判明目张胆地偏向永顺丝行队,比赛刚开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裁判就把一个正常只是黄牌警告的抢断行为,给出一张红牌,将一名白矾楼元兴队的主力球员罚下了场。
随后的数次判罚越发的不合理,公然在全国大联赛的决赛上吹黑哨,作为整个联赛里资格最老夺冠最多的白矾楼元兴队,球迷数量也是最庞大的,现场接近七成的元兴队球迷彻底愤怒了。
这些年蹴鞠联赛的迅速发展下,球迷们对球队的感情越来越深,投注在上面的时间、金钱、热情也越来越多,变得分外的接受不了失败的局面,更别说是如此明显的不公待遇了。
他们怒火中烧、戾气冲天也是越来越重。从一开始的怒骂,到投掷杂物,再到一人带头紧接着大批球迷冲入赛场,最后变成波及整个球场的斗殴骚乱,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高俅冷眼看着他一手造成的混乱局面,作为齐云社的高层,他太清楚如何在决赛上搞出最大的混乱了,指使裁判、安插人手、挑动对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双手颤抖,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多年心血被毁掉,早舍弃良知的他还是会感到胸口憋闷难受呢?
包厢内,赛场乱象初显,内侍梁从政就立马劝谏赵煦赶快撤离。
赵煦不虞道:“不过一点小骚乱,朕岂会被吓到,安心坐下,朕相信王指挥使会处理好的。”
卫皇后心中的不详预感更加严重,不由也起身劝道:“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不入深水。这裁判不公如此明显,骚乱也在飞速扩大,臣妾恐怕是齐云社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欲对陛下不利,眼下还是退去安全之处要紧。”
赵煦聪慧果敢,在卫皇后提醒下迅速察觉不对,他刚要开口同意离开,“咔嚓”包厢玻璃破碎声传来,五支弩箭带着死亡的气息破空射来。
包厢内的六个护卫内侍们奋不顾身扑上,可是被玻璃消去部分劲力的弩箭仍然洞穿了其中三人才被挡住。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只有神臂弓才能有这样的力道。
意识到敌人的攻击手段,卫皇后瞬间反应过来,“遭了!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