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华聚顶剑阵堆积汇的太阳无极剑气劲力终于撑爆空间,醉梦散人眼前煞白,只觉体内每寸经脉、每丝真气,全都鼓胀爆开,四肢百骸仿佛瞬间融化,意识都随着随肉身飞散,甚至未觉疼痛,恍惚间,脑海掠过一丝念头。
“师父,徒儿终于清理门户为您之仇了!”
不及长笑,剧烈的痛楚骤然袭来,渺渺兮九霄外的出离感骤失,他沉重无力地瘫软在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温热液感涌满口腔。歪斜的视界里,一双金线刺绣镶珍珠翠玉的凤头履不住放大。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三华聚顶,五气朝元。’云栖那老牛鼻子没告诉你这句话吗?”即使嗡嗡耳鸣,他仍听出李飞烟笑声里教人心凉如水的寒意。
“怎么回事?为何三华聚顶剑阵爆发下她毫发无伤?难道她竟然会骊山派的‘五气朝元法?’”
尽管一败涂地,醉梦散人作为当世武库,灵光一闪间就明白了对方是如何做到安然无恙的。“五气朝元法”本为骊山派克制太玄谷武功的绝学,本是以太阴之气游走经脉穴道将太玄谷武功击入体内的至阳真气中和化去。
适才“三华聚顶剑阵”劲气轰然炸裂,李飞烟竟于千钧一发之际妙到毫颠地把“五气朝元法”凝聚的先天太阴真气外放至周身寸许空间之内宛若形成了一层坚实的铠甲,化解了九成的威力,她只受了点轻伤而已。
“你以‘三华聚顶’与我同归于尽的想法并没有错,只能说运道太差。”李飞烟语带讥讽。
“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吧。骊山派镇派三宝太阴玉、月魄冠和焦尾凤凰琴都在家师手中,月魄冠除明心照慧之功效外还能让炼神大宗师将神识烙印其中,历代骊山派掌门羽化前都会将毕生武功心得借助月魄冠传给下一任掌门。”
“‘五气朝元法’和怎样外放成甲自然也在其中。对了,当年你师父那老牛鼻子无法一人成阵,眼见不敌家师,用兵解大法引爆至阳真气也想同归于尽呢,结果被家师也用这招挡下,自己被炸了个尸骨无存,你比他争气好歹能留个全尸,哈哈哈。”
醉梦散人怒目圆睁,浑身发颤,不知从哪儿生出的气力,上半身猛地撑起,双掌已经不成招式,飞蛾扑火般攫向仇敌,却被李飞烟横指一划,太阴炼形刀气从百会穴至尾闾穴,一劈两半,一代宗师高人就此命丧敌手。
一座宫殿内,李飞烟的三大弟子一人带着小皇帝李乾顺离开,另一人留下断后,鲁达一声狂吼,长枪携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趁对方被种浩挡住无法脱身,听从种浩命令和严策、姚古紧追不放,誓要活捉小皇帝。
种浩这些年久经沙场,八阵一元剑越发霸道刚猛,不过数合就杀的对方招架不住,在郑墉落雁六绝中的一式“绵绵密雨”的掩护下斩落对手。
玄霄剑刚从敌人胸膛抽出,还没来得及转身发令,种浩忽生感应,不由得汗毛直竖,就见一道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到速度飞入殿内,尚未坠地,食指凌空一点,劲力却像弹子一样,撞上郑磐胸膛。
郑磐山峰一样魁梧的身躯竟然像柳絮一样远远飞了开去,四肢仿佛失控的摇鼓,凌空连打几个劲旋,重重摔落地面,撞出一处陷坑,他在坑中痛苦惨嚎,大股鲜血自口中涌出,身子挣扎片刻就缓缓软倒,头颈低垂,再不稍动。
毕远之双目赤红,悲愤怒吼道:“磐哥!”
立定的李飞烟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急什么?下一个便是你了!你们今天都要死!一个也逃不掉。”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并肩杀至,全然不顾种浩的声嘶力竭,“住手!你们不是大宗师对手,快退开!”
“既然你们抢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场之人皆被李飞烟视如蝼蚁。
“说不定是你先死,老妖婆。”吕遂嘴上永远不会认输。
陈骁清俊的脸上则毫无惧色,紧抿着唇,不管面前杀死袍泽战友的敌人有多强大,他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大宗师的武功何等强悍难挡,转瞬间,眼看太阴炼形刀气就要贯入陈骁胸膛,吕遂拼尽全力挺身挡在他之前,刀气穿胸而过,旋又透背而出,紧接着没入陈骁的胸膛,这凝聚了李飞烟七成功力的一刀竟将两人一同洞穿。
李飞烟正要得意地欣赏两人绝望濒死的表情,身侧一股巨力袭来,气劲所及,空气爆响,声势十分惊人,威力铺天盖地,封住她身前诸般进路,李飞烟不得不凝神应对。
毕远之经脉百穴像是要烧融一般,手脸肌肤殷红一片,周身毛孔爆裂沁血,他豁出一切强行施展九天屠龙掌的最后一式“提携玉龙为君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为郑磐报仇。
“远之,九天屠龙掌是我步入炼神境后自创的武功,前六式劲强力猛,而后三式则需刚柔并济,正反相成,没有先天真气强行施展的话反而会伤到自身,尤其是最后一式威力奇大,不到境界用出甚至有可能成为废人,你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要轻易施展。”
毕远之心中默念,“师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