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唐繁锦瞬间心起担忧,哪里还顾得上与他置气,接连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急切得,黛眉轻蹙。
蒋玉涛叹气,为难地开口:“早晨我去给池鸣阳送饭,发现他有点发烧。”挠挠头,斟酌起措辞,“刚才我又给他打电话,他也一直没接。”
唐繁锦靠着椅背,眉宇间难掩忧虑:“那你有去找过他吗,他现在好一点没有。”
话落,是半刻沉默。
蒋玉涛心里莫名泛酸,眉头松开又皱起,颇为不愿地说:“这小子不欢迎我,我去也没用。”
唐繁锦咬唇,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听筒里终于传来蒋玉涛的请求:“他不在乎自己身体,我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这家伙不肯接我电话,我更不好上门去问。”沉默,半晌才说,“只能拜托你去一趟,看看他状况怎样。”
“我?”
唐繁锦讶然,心里实在没底,“池鸣阳如果连你都不理会,应该也不会管我吧。”
蒋玉涛憋屈得慌,一时不知该吃谁的醋:“你试试吧。”话落又赶紧补充,“反正他把你当姐姐,态度肯定会好很多。”
唐繁锦只听见后半句话,暗自高兴:“好,那我过会给你回电话。”
“诶,等下—”
蒋玉涛叫住她,片刻却沉默不语。
唐繁锦纳闷:“又怎么了?”
蒋玉涛纠结半天,总算勉强找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人在生病时都会显出脆弱,你千万别同情他的可怜模样,这家伙平时可是十分凶悍的。”
池鸣阳,凶悍?
唐繁锦无关皱成个包子,始终无法将他那瘦削的身形与凶悍二字对应,额角抽了抽,忍不住说:“蒋玉涛。”
蒋玉涛忽然紧张,舌头都快打结:“怎么了?”
唐繁锦闭眼,用最后的耐性说:“你有毛病吧!”话落,猛地挂断电话。
听筒内有忙音传来,蒋玉涛仍被吼得发懵,保持举手机的姿势,半晌才喃喃道:“她怎么又生气了。”歪头想了想,万分肯定地说,“应该是不喜欢池鸣阳吧。”
那头,唐繁锦气呼呼地放下电话:“什么人呀,池鸣阳都生病了,他还有心思调侃对方。这到底是不是他亲表弟,要一直是如此态度,换做我也不愿意搭理他。”
又嘀咕半天,唐繁锦彻底没心思去写分镜脚本。她翻箱倒柜地找出药箱,挨个看保质期,将会用到的药品另行放在纸袋里。
生病的人多半没胃口,唐繁锦煮碗小米粥,又简单备好些开胃小菜,没过一小时就搞定探病套餐。
日头西斜,暮色悄然晕染云层。
唐繁锦将食物放入保温桶,整理好衣衫,就出门去看池鸣阳。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邻里间的探问,可站在204房门前时,又紧张地抬不起手来。她依旧担心被回绝,犹豫着不敢敲门。
“我请你帮一个忙。”
唐繁锦正纠结时,耳畔忽然响起蒋玉涛的声音,这是对方第一次拜托自己,况且以他冷漠独立的个性,没到万不得已时是绝对不会向旁人求助的。
那么在蒋玉涛眼里,自己是他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吧。
唐繁锦如此想,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攥成拳:既然获得信任,她就不能让蒋玉涛失望,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要试一试。她这般想,深呼口气,轻轻扣响房门。
三声后,屋内并无响动。
唐繁锦蹙眉,再用力敲了敲,轻声喊:“你在吗,我是唐繁锦。”边说,边贴近门扉去听。
话落,里间似传来窸窣声。
唐繁锦心中暗喜,赶忙又补充道:“就我一个人来,蒋玉涛没在。”
话音刚落,脚步声愈加明显,没过多久,门就被向外推开。
池鸣阳仍拉着把手,黄瘦的脸被掩藏在口罩里,似乎想询问,开口却是咳嗽。他赶忙后退两步,以拳掩唇,哑声问:“你来干什么?”
唐繁锦一怔,下意识问:“你身体好点了吗?”面露担忧,将布袋递去,“我煮了小米粥,你拿去吃一些吧。里面还有感冒药,你睡前别忘用。”
池鸣阳并没有接:“蒋玉涛告诉你的。”
“嗯。”
唐繁锦垂眼,轻声说,“他其实很担心你。”又抬眸,弯腰将布袋放入门内,“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回去休息。记得多喝水,照顾好自己。”
池鸣阳看着门边的布袋,上面的深棕小熊笑容灿烂,喉结动了动:“谢谢。”话落时关门,声音低若蚊语,“上午的早餐也是。”
“嗒。”
204的房门被关上。
唐繁锦眨眨眼,才后知后觉地笑:“他也没那么高冷嘛。”嘟囔着,喜悦之情更甚,“就是个性格别扭的小孩。”边回家,边给蒋玉涛发信息,刚打两个字就删除,索性直接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