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瑶捧着茶杯,看看左边,商宁一脸漠然地逗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白貂。那白貂是跟着三哥到的年府,平日里除了三哥谁都不让碰,惹急了还咬人。三哥不在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它关起来,今日他在家,便没有锁它,没想到却跑了出来,竟然还会主动亲近从未见过面的商宁。
再看看右边,江离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嘴角永远微微上扬,眼睛里却极少显露出情绪。她在边关是就总听父亲和母亲无比欣赏地说起这位幕后军师,没想到竟有机会见见真人,相处久了此人虽然多智,但意外地像个老妈子一样。
“那个……”年瑶一张口,左右两边的视线直直朝她射过来,她不由打了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我去看看三哥怎么还没来!”说完竟一溜烟跑了。
“呵呵。”江离看着年瑶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年姑娘还真是天真可爱。”
“自是不如江先生老奸巨猾。”商宁幽幽接道。
江离心中苦笑,也不知自家那位主儿怎么惹到这大小姐了,连带着夏府其他人也跟着受牵连。
他想了想还是从怀里取出本册子递给商宁。
“何物?”
“墨方城。”江离道,“上次姑娘走得匆忙,爷没来得及把这个给你。之前听过飞絮姑娘说了墨方城的事,爷便已经让底下的人去调查了一番,都在这里了。”
商宁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过册子塞进怀里,“知道了。”
江离一愣,但看商宁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爷毕竟为姑娘做了不少事情,姑娘又何必……”
“是啊,他做得可太多了。”商宁面露讥讽,“不然我也不会落入如斯境地。”
看江离还欲继续解释什么,商宁又继续说道,“若是没有他,此刻我早已逍遥快活地过我的日子,还用得着你在这儿膈应我?”说罢低下头不再理会江离。
江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实际上对你……”
“江大哥、小商!”江离话还没说出口,年瑶拉着年不祝跑过来。看到商宁腿上乖乖趴着的白貂,年不祝便知道自己被骗了。原来年不祝本意就是想躲着商宁,所以才迟迟没有现身,想让她知难而退,可谁知道年瑶急匆匆地跑过来说白貂跑出去把商宁给咬了。这白貂可有剧毒,被它咬上一口,若是没有解药,不下一刻钟便会毒发身亡。他这才赶紧跑了过来。
事已至此,年不祝知道躲也没用,便只得乖乖地走了过去,朝商宁和江离抱了抱拳,“江先生、宁姑娘。”
宁姑娘?江离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商宁。年不祝刚从边关回来没多久,又因为飞虫的事情很少出门,因此对商宁和夏凌的事自然也不清楚,只知道商宁是宁德的妹妹。见江离的模样,以为二人不熟,便给二人互相介绍道,“这位是梁国将军宁德的妹妹,宁无殇。这位是夏国公世子府上的幕僚江离先生。”
竟然是妹妹?江离更加惊讶了,片刻之后忍不住捂住脸笑了起来,让年家兄妹和商宁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江离松开手,脸上仍然留着褪不去的笑意,“在下失礼了,还请年小将军和两位姑娘见谅。”
众人客套了几句,年瑶就拉着年不祝坐了下来。
年不祝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看江离,最后目光停留在商宁处,他叹口气,“宁姑娘,那日多谢姑娘提点,事情我已经跟家里人说清楚了。”他看了眼年瑶道,“我中毒与旁人无关,实属是在我回京路上,中了埋伏,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内伤,没想到却是中了毒。既已知道缘由,调养些时日便能好了。”他看着一脸担忧的年瑶,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呀,不是说了不用担心了么?怎么还去麻烦别人?”
没等年瑶开口,年不祝又继续说道,“劳烦宁姑娘、江先生因在下的事情受累,就让舍妹好好招待二位,在下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年不祝站起身便要离开。原本趴在商宁身上的白貂轻轻一跃,从商宁身上跑下来,几步就跳到了年不祝肩上。年不祝宠溺地摸了摸白貂的头,嗔怪地点了点它的鼻子。
“年三公子。”商宁侧过身叫住年不祝,江离和年瑶本以为她会想办法留下年不祝从他嘴里套到更多的消息,可却听商宁问道,“这小白狗不知是何物,我在这上京城从未见过其他人养呢。”
那白貂似是听懂了商宁的话一般,回过头,冲她呲牙,似是在说“你才是狗”!
年不祝安抚地摸着白貂,哭笑不得地回过头,“这是貂,名叫水儿,是我回上京的路上捡来的,毒性强,受伤之时也没防着它,指不定我身上的毒便是从它这儿来的。”
“若我没记错,年三公子一直驻守在萧梁边界吧?”商宁又问。
“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与宁兄结交。”
“这貂儿……”商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年不祝,“一般不都在北境出没么?”
看年瑶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江离解释道,“这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