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上京狱的由来。”夏凌继续说道,“而这上京狱,除了行使一部分关押的职责,更重要的事传递消息,因此历来是由皇家和黒狱主共同派专人管理,只和黒狱主和皇室的人联络,所以黑狱中即使是长老也不一定知道。不过告知我消息的长老资历很深,所以对这些都有所了解。”
“等等,你方才说,这上京狱和黒狱主直接联络,那为什么你不知道?”沈玉竹问,“上一任狱主没告诉你?”话音刚落,他下意识捂住嘴,眼睛在商宁和夏凌之间转悠。
夏凌无奈地看着他,心想着这下好了,已经不用他再和商宁绕弯子了,自己的秘密基本上已经全都交代在这儿了。商宁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心想着这下好了,自己是彻底被搭进去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话说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夏凌看向商宁,见她那副闭着眼睛无比忧愁的模样,不由被逗笑了,“闭什么眼睛,你不应该捂耳朵么?”商宁睁开眼,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夏凌。
“正如你已经知道的,我出生于上京城夏国公府,父亲是镇国公夏白,母亲是镇国夫人徐瑾儿,姨母是太皇太后徐元清,师父是萧王萧渊,自幼体弱多病,后来被一位高僧相救,带到江湖四处游历传授武功,直到十多岁回来之后便去战场打仗,打完仗回来便被上一任黒狱主相中拉去做了传人,所以我不仅仅是黑狱使者……而且是黒狱的现任狱主凌澈,夏国公世子夏凌。”夏凌一口气便把自己的经历交代给了商宁。
“至于梅大和沈玉竹他们……黒狱不同于一般门派,比较贫穷,主要是用来关人和审判的,除了长老和黑狱卒需要常年驻守,行动受限,黑狱使者相对比较自由,可以加入其他门派甚至当官或者做生意,但前提是一旦黒狱主有令就必须服从,并且不能对非黒狱的人轻易暴露自己黒狱使者的身份,而且每半年要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汇报给黒狱,黒狱使者之间会互相监督,一旦被察觉到异样或有反叛之心,临近的黑狱使者就要执行命令清理门户。”夏凌继续说道。
“所以,你上一任为什么没告诉你?”商宁歪着头问,她可不想再听夏凌交代家底儿了,糟心。
沈玉竹也看着他。
“这个嘛……”夏凌手一摊,“因为我这个狱主,说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沈玉竹闻言不由捂嘴偷笑。商宁眨眨眼,不明所以。
“我,是在有一年归京的途中,撞上一个人,他似乎在逃命,然后不由分说塞了个东西给我,之后就跑不见了踪影。而我拿着拿东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群人围了,然后……”
“然后冲他跪下喊主子。”沈玉竹哈哈大笑,“不过也不能怪谁,最开始加入黒狱的人,得到的命令是,谁拿着信物,谁就是主子。”
“信物?是什么?”商宁问。
“喏,就是那个黑哨子。”沈玉竹朝商宁挑挑眉。
商宁瞪大眼睛,把木哨子取出来,如同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般丢到夏凌怀里。
夏凌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走到商宁身后,把哨子重新系到商宁脖子上,“不用担心,我已经改了规矩了,以后黒狱传位不会这么儿戏了,这玩意儿也就是个象征罢了,阿寻那儿做了好几个放在黒狱里呢。”说着他也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木哨子在商宁眼前晃了晃,只不过这一只上面被描了金色的花纹,“你看,特意让人从黒狱取来的。”
商宁这才放心地把哨子收了起来。
“也就是说,因为你被迫上位,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清楚。”商宁有些同情地看着夏凌。
“倒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大患。”夏凌道,“毕竟上京狱这种情况实属少数,而且还有长老,只不过如今就只剩下三个老家伙半死不活的,脑子虽然能用,但身体不好,也不太能顶事儿了。”
“简单说,你接了个烂摊子呗。”商宁损道,“我猜给你塞信物的指不定就是上一任黒狱主,不想管事儿,撂挑子跑了呗。”
沈玉竹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这曼珠沙华是黒狱的特色,那幽冥山跟上京狱恐怕有说不清的关系,甚至……”
“它可能就是上京狱。”
得出了这个结论,三人反而更加心事重重了。这上京狱到底要做什么呢?
“与其在这儿瞎想,不如去找突破口吧。”沈玉竹提议道。
“突破口?”商宁和夏凌望着他。
沈玉竹翻了个白眼,这两人聪明是聪明,可蠢起来也能蠢到一块儿去。
“桑葚和郑琦啊!”沈玉竹说,“他们那天不开口,不意味着永远不开口。”他捅了捅夏凌,神秘兮兮地说,“咱们是谁啊,黒狱啊!那方面法子那么多,还怕他们不开口?”
夏凌想了想,似乎也没别的法子,若不是在上京,他还想去幽冥山再闯上一闯,可毕竟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阿寻又不在,自己的伤……万一有个闪失,他都能想到家里那帮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