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下了朝,萧辰便溜达到了凤阳宫,看梁钰还在琢磨着那本册子,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地说,“你都看一天了,我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活人站在这儿,不比这玩意儿好看嘛。”说着就要把她手上的册子抢过来扔掉,结果被梁钰直接甩了个眼刀,他悻悻地把手放下,蹭在梁钰身边,“钰儿~”
梁钰叹口气,她站起身,把册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把萧辰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往萧辰怀里一窝。正当萧辰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主动入怀的喜悦之时,梁钰调整好坐姿,便又把一旁的册子拿过来看,气得萧辰当场就要做一个白日宣淫的昏君。
“别闹。还没成亲呢。”梁钰安抚地摸了摸萧辰的头,“瑶瑶跟我说,小商说这几个人有问题。”她指了指商宁问的那几人。
“嗯?”萧辰凑过去,“什么问题?”
“没问题。”梁钰皱皱眉,“这几个人,什么也没做。”
“哦?”萧辰又仔细看了看这几个人进出的时辰和做的事,又翻了翻其他几页,突然冷笑,“哼,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做跑天牢干什么?野餐?”
“可之前我们不是怀疑,幕后之人会下黑手吗?”
“嗯……”萧辰想了想,突然看着梁钰笑了,他蹭了蹭梁钰脖子,“哎呀,你说我们操这份心干嘛。”
梁钰疑惑地看着他。
“谁闯的祸让谁收拾去,那人比你聪明比我能干,更重要的是对你就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让她操这个心去。放心吧,这事儿我来安排。”说着抱起梁钰就往内室走,“还有点时间,咱们就快快活活地做鸳鸯去咯!”
梁钰还想说什么,却抵不过萧辰死缠烂打,只得依了他。
商宁盘着腿坐在牢里闭目养神。面上虽看不出波澜,但心里却着实忐忑不安。这场赌博她没把握。
年瑶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对梁钰可谓是忠心耿耿。她也从来都不怀疑梁钰收买人心的本事。所以之前跟年瑶说的那些“推断”,她一定会只字不差地传达给梁钰。就算她不说,这天牢里的眼线也一定会回禀梁钰。
那梁钰接下来会做什么呢?其实上面记录的短短数语,若较起真来,还真不能说她发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不过那几个进来既没有拷问她,也没有搜查她的东西的人,或许真的有问题,或许是某些大人物派进来探情况的,亦或许就是好奇自己同僚频频进来是干什么的……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这点就足够了。
她睁开眼,眼神冰冷。而她赌的就是梁钰背后那人的多疑!
她从来都相信皇家人的多疑。以前梁国的皇帝也好、太子也好,就算是梁钰这位公主也好,没一个敦厚良善之辈。这萧宫里……呵呵,就算她从未接触过萧国宫廷中人,她也毫不怀疑萧国皇室的多疑。只不过会疑到哪一步,又会因此而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
商宁不自觉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手边被摊开的册子……
“嘶。”她收回手,之前被上过刑的十指还有些生疼,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想到用后宫里那些惩罚宫妃宫女的法子整她,用的工具花样百出,还专找那些不明显又特别疼的地方下手——指头、穴位……她撇撇嘴,又把思绪转了回来。
反正至少在这段时间自己能少受点罪了。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梁钰他们应该是想让自己继续作饵引出幕后之人,而对络绎不绝前来审问她的人也不会有所干涉,说不定还会明里暗里鼓励更多的人来,自己没清醒就罢了,终归是感受不到疼痛。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各种感觉渐渐都回来了,自己这小身板可禁不起一次又一次折磨。
如今给他们指个路子,只要他们调查,那些进过天牢的还是准备进来的,无论是谁,多多少少都能得到点消息,便不敢轻举妄动再来给自己找事儿。
商宁伸个懒腰,正准备躺下,就见不远处熟悉的火红衣衫风风火火地朝她过来了。
“快换衣服跟我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堆衣服就朝她的脸砸了过来。
商宁把衣服从脸上扒拉下来,呆呆地望着年瑶。
“陛下和钰姐姐要见你,赶紧的!”说着就要上手给商宁更衣。
“诶诶诶。”商宁抓着年瑶的手,不让她动,谁知又碰到的手上的伤,她不禁倒吸一口气,“嘶。”
年瑶一听,自知自己太过心急了,她斜眼瞅见牢门外还有几个狱卒,便赶紧松开手出去赶人,又叫被派过来跟她一起的侍卫陈清守着门,这才又返回来,十分歉意地看着商宁,“那个……那个,对不起呀,我……我太着急了。你的伤……”
商宁摆摆手示意无事。她也不急着换衣服,只是抱着那堆衣服坐下来,笑着问年瑶,“皇上和梁钰为何要见我?”
年瑶摇摇头,“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和外头那个一起把你带进宫。”
方才商宁瞥了一眼,年瑶说的外头那个一副侍卫打扮,应当是皇帝的人。她望着年瑶,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