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都在外院当差,因而也没人发现她急匆匆出门。
“没事,我去找乐翊。”
“那您至少披个袍子吧!”灵云着急。
孟葵火急火燎:“我又不是没穿衣服,他又看不见,我穿不穿都这样!”
灵云:……说得也是。
“那我在门外候着。”
“你回去吧,不用等我。”孟葵说完,从侧院推门进入。
乐翊不在院内休息。
他在侧屋刚刚用凉水冲完,脊背上的上伤疤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
他套上白色宽衣和长裤,晚风一吹,衣袍顺着风簌簌抖动,遮掩着脊背上起伏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他的眉眼流下,又落入锁骨中。
孟葵也身着一袭白裙,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咳嗽两声:“我进来了。”
“你每次都不打招呼。”
乐翊回头,目光一怔。
又不好好穿衣服了?
她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竟然如此放心。
屋内没有点灯。
黑暗中,乐翊眯起眼睛,眼眸深邃晦暗的描摹着她的轮廓。
孟葵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眼角泛红,身上还腾着刚刚出浴的热气。
孟葵咽了口唾沫:“我要查件事情。”
“什么事需要你大晚上来?”
“我又不占你便宜。”孟葵走进房间,点亮灯光。
这下,乐翊看得更清楚了。
喉咙干热,眼眸黑沉。
孟葵开门见山:“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
“哪种发热?”
“被下了药那种!”孟葵声音变大,她不耐烦的围着陆泓转了一圈,“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下一秒。
孟葵一把抓住乐翊的衣角,猛然向上一掀,她的目光倏然被乐翊背上交错纵横密密麻麻的伤疤所吸引,而伤疤之下,出现了相同的红色印记!
乐翊听见孟葵在自己背后沉沉的喘息。
像是……气极了。
孟葵脸色更不好看,她甩下衣服,双手抱于胸前凝视打量着乐翊。半响,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刚刚偷来的草药。
孟葵指了指床铺:“你去那里躺着!”
“到底怎么了?”乐翊凝眉。
“不是什么好事!”孟葵说。
她将药材捣碎,滴入自己和乐翊的鲜血,又浇入滚烫的热水。药材吱吱啦啦冒着烟雾,她将烟雾在乐翊鼻尖晃了一圈,然后问:“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孟葵不死心,又晃了一圈。
“还是没感觉。”
孟葵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灭了火焰,直勾勾的瞪着乐翊,良久都没有说话,就像是黑夜阴雨之下的雕塑,神色肃穆。
乐翊不解,她甚至听不到孟葵的心理活动,好似她的心尖白茫茫落了一片雪。
很久之后,她才吐出一句:“……凭什么?”
语气酸涩,声音沙哑,似乎要哭了。
乐翊僵在原地,心脏猛然跟着抽疼一下!
孟葵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眸间有隐隐泪光在颤抖着。她左手死死的握着草药,右手则抓住自己裙摆:“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
她牙齿紧紧咬着,喉间哽咽,好似生命力在被黑暗攫取、掠夺,最终她终将成为一堆白骨。
乐翊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低声询问:“怎么了?”
孟葵低着脑袋,失神的喃喃自语。
生死相依。
有此印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血液相通,魂魄相依,生死不绝。
乐翊揪心,声音很沉很温和:“没事的,你可以相信我,到底怎么了?”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头发,忽然被孟葵躲开。
她红着眼眶,倔强扬声:“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说完,转身跑去。
她讨厌这个世界!
乐翊愕然,留在原地,却觉得自己胸口一痛,狼狈不堪,难以言喻的酸楚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生死相依……
发生什么了?
比起愤恨,孟葵更多的是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
以后是真的上了贼船,逃不开了!
这东西是生死蛊。
她不知道红烛花是怎么变成生死蛊的,毕竟她可是看着那红色蜈蚣钻入乐翊体内的!
但无论如何,现在她和乐翊彻彻底底绑定在一起了!
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很好。
孟葵冷笑道,以后乐翊死,她也会死。
但从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