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厉瞪着寝殿,胸膛起起伏伏,双手拳头青筋暴起。
气得眼睛像铜牛一般。
在森林中,迷迷蒙蒙漆黑一片,他竟然对着那女人说了很多诉衷肠的话语,她没反应,而他以为这是“孟葵”在娇羞,笑盈盈的将手往她肩膀上一搭!
女人倏然回头!
再一看!
哪里还有美女,竟然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女尸!
是孟葵给他下了套!
要让他和女尸缠绵!
滕厉怒火中烧,拽起女尸作为证据,直奔孟葵的寝殿要给个说法!
“孟葵你给我出来!你引我出去竟然给我下套!尸体我也给你带回来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想抵赖的!”
滕厉将尸体一扔,冒着水的女尸如同拨了壳的花生,躺在地上。
宫人吓得脸色惨白,心中暗道这两位祖宗谁都招惹不起啊!
他声音太大,甚至将不远处刚要就寝的南乌王腾卓吵了起来,听见宫人禀告说是孟葵和滕厉发生了冲突,于是起身前来查看。他也并非来评论对错,只是好奇自己这两位小祖宗能剑拔弩张成什么样?
“孟葵你出来!你勾引我的时候上赶着贴着我,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懂了,你是不是和那个乐翊幽会呢,压根就没回来吧!用我当幌子!”
滕厉越说越气。
忽然。
“——啪!”
一盏茶杯从半打开的窗户缝隙中丢出!
直接砸在滕厉脚前,摔个粉碎!
“大晚上不睡觉你骂骂咧咧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啊,你要是没事儿干就去给父王打老虎去,你要是缺女人就去山上找个树洞戳去!我勾引你,多新鲜啊,我一直在这宫中休息,什么时候还和你出去了!你若是要造谣生事,咱们就去父皇面前说道说道!”
孟葵第一次感谢原主的人设,此话一出,噤若寒蝉。
颇有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孟葵垂眸瞥了一眼,见到滕厉果然把女尸作为证据带回来了,欣然一笑。
滕厉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最近对我含情脉脉难道不是勾、勾引?你今日夜色正浓引我去后山就是想同我在一起!你拿个女尸滥竽充数,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孟葵心里都要笑疯了,要不然呢?
见到女人连脑子都不动,上当上得比谁都快。
还滥竽充数,这成语会用吗?
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人越来越多,嗡嗡嗡的窃窃私语。
南乌王前来,众人恭敬的开辟出一条道路。
他气场强大,走起路来威风凛凛,见到急赤白脸的两人问道:“到底何事?”
“他污蔑我!”孟葵拿捏准自己在腾卓心中的位置,“我一直在寝殿内,他却说我行为不端?父王,连兄长污蔑我轻薄我,三更半夜站在我的寝殿门口啸叫,我会觉得你们想合伙逼死我的!”
她说着还默默掉了两滴眼泪。
“……父王!”
孟葵泪眼朦胧的走向腾卓。
滕厉怒斥:“谁能证明你一直都在?你分明也是刚回来!”
他脑子嗡嗡的,早已经把孟葵和乐翊一起出去的事抛在脑后,他更气的是孟葵恶意用女尸误导他!
要不是他机智,识破了孟葵的鬼计,差点就要对着女尸谈情说爱了!
恶心!
滕厉看向父王,愤愤不平说道:“是孟葵将我引入森林,用女尸引诱我。”
“你能被女尸引诱?”腾卓都笑了。
自己儿子直来直去,性格坦率,他存着什么心思腾卓一早就知道。
“对!”腾卓没听懂自己父亲的阴阳怪气,指着尸体说:“证据确凿!”
腾卓看向尸体,眸光微微一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孟葵从腾卓的眼中仿佛看出一种被戳中秘密的愤怒,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嘴角下压,目光犀利。
感受到王上即将发怒,周围宫人如多米诺骨牌般跪倒一片。
孟葵:……果然腾卓认识女尸。
无论是山洞中的女尸还是逃跑的这位,都和腾卓脱不了关系。
也就是说,给自己下蛊之人,也和他有关。
想到这里,孟葵脊背生凉。
她这一步也算是一石二鸟,既报复了时时刻刻对她有不轨行为的滕厉,又将女尸的事情公之于众。
腾卓阴沉着问:“这尸体与你们谁有关?”
滕厉被吓了一跳,还不知道自己捅了什么篓子,慌忙解释:“是……是、是妹妹她……”
为什么父王会这么生气?
这具尸体有什么特殊的?
难道是父亲以前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