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屋内大部分的烛火,“反正你也忙活了一天,是时候躺下休息了。这个床还挺舒服,你多睡一会儿,睁眼就能看见我了。”
临近子时,黑灯瞎火又是被森林环绕、猛虎出没,灵云放心不下但又执拗不过,最终叹了口气点点头:“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孟葵拍拍她的肩膀,露出灿烂的微笑:“加油哦!”
她走后,灵云一个人僵直的坐在床铺之上,微弱的烛光只能照着她虚虚的影子。听着主子逐渐远去的脚步,灵云思前想后,觉得主子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
没有发过一次脾气,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有些小时候的模样了。
这些转变都是从那天晚宴开始的。
晚宴前主子还因为没找到喜欢的那件桃粉色的长裙而置气。
为什么会变化呢?
灵云一拍脑壳,不会是爱情吧?
离开寝殿,孟葵脚步加快顺着一处小路离开。她前脚刚走,一个身影也尾随其后,偷偷摸摸的跟上。
滕厉疑惑的看着孟葵,这女人大晚上要去哪里?这路也不像是寻自己的啊?
难道是因为春心萌动出来透透气?
直接敲他的房门不就好了!
自从人蛇赌博那天,美人腼腆又妩媚的笑容在滕厉脑海中挥之不去。自己这个妹妹最好看,而且似乎对自己有了些心思,只不过因为小女孩的矫揉造作没表达清楚。
原先滕厉就喜欢她,但碍于孟葵从不正眼瞧他始终不敢造次。前两个月,孙少爷搞到一些迷药献给他,告诉他这方子绝对好使,只要轻轻一吹绝对把人迷得云雾缭绕。
可惜了,要不是灵云半夜惊醒,自己绝对就得手了!
滕厉边走边想。
这孟葵到底去哪里,怎么走路飞快?
孟葵转了三个弯,停在了最东边的小殿内,这里没有宫人伺候,木材中隐约氤氲着山野间湿木材的霉味。
他推开门,乐翊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在月光下,他安静的像是一尊神像,墨黑的发丝随着微风浮动,长长的睫毛上浮着一层月色白霜。
他嘴角微微扬起,问道:“还是要吸血?”
“你知道是我?”孟葵皱眉。
“只有你会半夜不打招呼前来。”乐翊说。
“那你在等我?”孟葵觉得不太妙。
乐翊否认:“我在欣赏月色。”
孟葵嗤之以鼻,骗鬼呢?
蓝兔兔在争得孟葵同意后,亲昵的趴在乐翊肩膀上:“爹爹,和娘亲去散步呀!”
乐翊起身:“走吧,小宫女。”
孟葵心里咯噔一声,装作无事发生。
赶紧把这个小祖宗送回大周吧,再呆下去我心脏病都犯了!
乐翊微微怔愣,她心脏不好吗?
孟葵领着乐翊骑着小白驴往森林深处走去,滕厉看见两人亲密的模样差点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这俩人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届时也可以成为他威胁孟葵的把柄。
况且一个瞎子、一个弱女子,也打不过自己!
滕厉美滋滋,悄悄跟上脚步。
森林漆黑一片,唯有月亮是光源。两人共同骑在小白驴上,为了方便照顾乐翊,她让乐翊坐在了她的前面,结果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彻底底挡住了视线。
孟葵伸着脖子也看不见前方的路,无奈翻身下驴:“你坐着,我走路。”
“这怎么行?”乐翊当即反问。
“你又看不见。”孟葵理所应当的说,“我照顾老弱病残是本分,我素质高。”
孟葵腿脚利索,小跑向前。白驴爬坡很快,不吭不响的跟着。
乐翊眉头微蹙:“别跑那么快。”
“怎么了?不会摔着你的!你不舒服?”孟葵顿了顿,又说道,“不舒服也不行!”
乐翊:……
她边走边回头看,滕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后山一到晚上就生雾气和瘴气,很容易形成所谓的“迷障”,当初奶奶说是这地方死了太多孤魂野鬼的原因。
今天见到尸体,孟葵就在想,这不就是奶奶口中的野鬼吗?
迷障类似于鬼打墙或海市蜃楼,会对人造成不太严重的幻觉。
不过迷障是个好东西,她特意留给了滕厉。
希望他会喜欢。
乐翊忽然问道:“跟在咱们后面的人不见了?”
“傻子,跟丢了。”
“是你引丢了吧。”
“你好吵。”孟葵皱眉。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蓝兔兔着急了:“娘亲怎么能这么说爹爹呢!”
“那你和你爹过去吧!”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