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真的是迷药!
她倏然起身,熄灭烛火,将窗户全部打开散味,还好剂量不高,要不然自己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不过正好。
她眼下急需迷药。
此时,灵云欢快的推开门:“主子,食材都准备好了,”她看见孟葵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那个小竹筒,问道,“您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怎么?”孟葵又把问题抛回去。
灵云为难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当时咱们让给宫中侍卫寻了那黑衣男人半天也没找到!您不是说留下来以后当证据,看看到底是谁半夜闯入寝殿的吗?”
她想起那个夜晚就觉得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有人进入寝殿了。
这是她的失职!
从灵云的话中,孟葵拼凑出大概信息。大约是两个月前,原主照例在寝殿留宿,晚上有一不明身份的男子燃烧迷药。若不是当天原主气哼哼的,关了灯压根没睡,反而在床上睁着眼睛骂骂咧咧,那很容易就被人得逞了。
这竹筒就是那胆大包天的男人留下的。
原主生的美,果然是遭人觊觎。
孟葵笑了笑:“没事,走吧。”
以后有男人敢进来,她还正好缺人炼蛊呢!
孟葵起身,一并去小厨房了。
***
冷宫。
夜幕降临,天际亮着几颗并不耀眼的繁星。
乐翊坐在坚硬的床铺上,前胸后背都是伤口。他双眼微闭,运气丹田,毒血被他从伤口逼了出来,
黑色和褐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汇成了一个小血洼。
门外的侍从叽叽喳喳谈论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人蛇之战。
“可怜了我那么多碎银子,都让公主拿走了!”
“公主才看不上你那个二两呢!”
“我气不过,他骨头到底有多硬,我看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那既然活不了,不如你让他赔钱啊!”
“我可不敢,这可是我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拿我是问啊!”
侍从笑得阴阳怪气。
另一位怂恿说道:“早晚都是死,又是没人护着的主,你看二殿下明天怎么收拾他。我跟你说,早晚他都活不长的,要是你真不服,不如进去打他一顿!他不能还手,又是个死瞎子,而且身上那么多伤口,怎么能说哪个是你做的?”
屋内,乐翊听得清清楚楚。
他嗤笑一声,即使自己这样,也照样可以扭断门外几个人的头颅。
更何况,现在体内的蛊毒分毫不起作用了。
难道是金钗的效果?
不应该。
否则今天的那个公主为什么要帮他?
乐翊并不了解南乌的巫蛊之术,对于身体状况也无从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运行。
此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大量的消耗让他饥肠辘辘,胃里泛着酸水。
门外的侍从终于被说动,拿起一根长棍,推开了冷宫的门。
没有灯,只有夜色,漆黑一片。惨白的月光从残破的窗户透进来,伴随着夜晚寒冷的风,侍从环顾一圈,却没看见乐翊在何处。
该死的!
他竟然有些害怕!
不对,他为什么要怕那个瞎子!应该害怕的是他!
想到自己今天损失的银两,侍从又咬牙悄悄前行,鬼知道这个死瞎子藏在哪里了,一定是害怕了吧!
冷宫无人修缮,但占地面积很大。
这里曾经是南乌国最受宠的王妃住所,王妃死后,南乌王腾卓有一页发疯将殿内的所有摆设砸得粉碎,后来这里就成了宫中的禁忌之地。
床边破碎的白色纱帘被风吹起,侍从深一脚浅一脚探头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在哪呢?
怎么人不见了?
忽然,寂静中传来一声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如同远古的神明在呓语。
“你在找我?”
侍从当即回头,然而他还没抄起长棍,一双冰凉狠厉的手扼住他的脖颈。
侍从感受到脖子后面冒着嘶嘶凉气,似乎是一直凶猛的毒蛇。
“——咔!”
一声脆响,侍从轰然落地,如同今日黑蛇,抽搐两下便没个动静了。
门外的侍从宫女见刚才那人进入了半天没出来,不由分说推门进来查看,谁知刚一迈入就踩上了那人软绵绵的尸体,登时尖叫声响彻整个冷宫。
有胆大的宫女向冷宫深处瞟,隐约看见一白衣凌乱的人影,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像豆子一样往外冒,似乎看见了阴惨惨的修罗地狱和死在男人手下的无数骸骨。
“快……快走!把人拖出去!扔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