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就是过敏，你在这娇气个什么？”
慕丹予单挑眉，回以微笑：“您这是承认了？”
被戳破后王总监反倒更神气，他抻脖子叉腰，满脸的鄙夷不屑：“是我让用的玫瑰又能怎么样？我在Nairi干一辈子了，就这么点小事，你闹到总部去，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慕丹予点点头：“这么点小事，确实不至于。”
“老王。”尹珊从门口朝王总监勾勾手，“你过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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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自己种的因，会在未来什么时候结出果，结什么样的果。
慕丹予没想到，被尹珊一直带在身边应酬的人，是尹珊早就想除掉的杂草。
每个公司都分帮结派，尹珊空降副总后，王总监迅速投靠尹珊，立刻把自己原来的领导出卖得干干净净。很讽刺的是，王总监到处出卖人，他自己的屁、股却也相当不干净。
慕丹予和尹珊并肩站在“大上海”灯牌下。
尹珊双臂、交抱：“他今天在我这出卖别人，明天也会去别人那卖我，这样的人留不得。巧了，我最近刚逮到他出卖公司机密的证据，正琢磨什么时候出手，你就带着合适的时机找上门了。”
说话间，王总监走到“大上海”街头。他身子微微佝偻，西装皱巴巴握在手里，随意垂在身侧。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人仿佛比之前老了十岁。
一辆空翻斗车驶过来，正停在王总监面前。
慕丹予瞥眼手机，距离卫然给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怎么是空的？赵汉卿失败了？
头顶传来极其嘈杂的螺旋桨声，周围突然起风，风越来越大。
容小枝错愕地捂住嘴，抬头指天：“予姐你快看，好多直升机！”
慕丹予抬头间，惊得合不拢嘴。
一瞬间，整个“大上海”景区，所有的人全都抬头看天。
“哇”和“卧槽”共存，此起彼伏。
七、八架直升机下端都吊着一大网兜的红芙蓉，有序飞至翻斗车正上方，散开网兜。
网兜释放时距离翻斗车还有段距离，直升机螺旋桨引起的风又大，从网兜散落的红芙蓉，三分之二落进翻斗车里，三分之一漫天飘风。
王总监因离得最近，头顶落满了红芙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门给他办的欢送仪式。
最后一架直升机放完红芙蓉，赵汉卿和卫然正巧走到慕丹予身侧。
赵汉卿微仰起头，五指并拢从眉尾斜向上比出去，直升机飞行员回以同样动作，转瞬，直升机嗖的一下飞远。
卫然蹙眉望天，猛嘬一口烟：“所以你进娱乐圈，是为了体验生活吗？”
赵汉卿对卫然的问话丝毫不感兴趣，只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慕丹予，在她开口道谢前，不经意般的凑到她耳边，悄悄话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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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丹予长发利落盘起，一身红色高开叉修身刺绣旗袍，把她的玲珑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
她视线始终落在远处一个定点，指尖轻点着旋转木梯扶手，一步步走下来，游荡在身侧的右手握着根纤长的赤金檀烟杆，不时轻敲腿侧。
画面一切，赵汉卿梳着背头，身着三件套黑西装，立在人群中，他也在看她。
两人隔得很远，但眼神里流露出的爱慕和贪恋，已是明目张胆。
他们在人群里相拥跳舞。
慕丹予双手勾住赵汉卿的脖子，额头轻抵在他胸膛。
下一场景……
慕丹予用烟杆轻勾着赵汉卿，一点点往后退。
两人来到她的闺房，他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凑到她耳侧说悄悄话。她红唇微挑，又媚又娇。
他拥着她跌入红芙蓉花海。
然后是一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十指紧扣特写。
最后一段，慕丹予提着皮箱要离开，赵汉卿追到车站喊住她。
她回眸一笑，眼含深情与不舍。
红芙蓉花瓣漫天飘落，花瓣太多又太轻，卫然喊了收工，工作人员已经在撤道具，花瓣还没完全飘落。
慕丹予下意识摊开手心，恰好接住一片花瓣。
她莫名想起，很久之前空旷的操场，她也是这样摊开手，接住了一架直冲过来的再普通不过的纸飞机。
抬眼间，赵汉卿自漫天飘落的红芙蓉花瓣雨中，缓缓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