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死命地咬住下唇,踩下加油板。
她想改变。
改变现在和未来。
她再也不要做一个懦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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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家里三天后,她接到了别人的电话。
这三天是真的在睡,几乎没离开过床,每天都不怎么吃饭,除了喝点水,她基本不再动嘴。
杜春树发过很多短信给她。毕竟她是杜春树的主治医生,她不在了他肯定能发现。
杜春树:【听说你被开除了?】
丁暮云:【没。】
杜春树:【那是什么?】
丁暮云:【停职】
杜春树:【/汗。有事没啊,有事我帮你去弄,毕竟是我害了你】
杜春树:【我可不是因为对你有意思才帮你的】
丁暮云:【……不用了,清者自清,随便他们。】
杜春树:【得了你,别老高高挂着,这个罪名可不小,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好好治治那群饭桶也不错。何风与太拉垮了,我要你治。】
丁暮云:【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治疗,你目前吃的药都是我们已经设定好的。】
杜春树:【哦,so?老娘就要你治】
丁暮云:【……】
幼稚鬼。
丁暮云听何风与说了,杜春树最近躁动得很,到处惹是生非,不是偷跑出去就是拒绝吃药。他门口的保镖越配越厉害,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管理层派来调查此事的人也找过杜春树谈话,问他到底什么情况,但杜春树即便说了他们也仍持怀疑的态度。
所以这些询问有什么必要吗?
形式主义可以去死了。
安梦里知道这事后,今天来她家找她。
“丁医生,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气死我了,这帮神经病怎么会这样误会你嘛。”
“我叫我爹去治治他们,我爹是你们医院的股东。”
丁暮云给她泡了壶花茶,“没事,不用了。”
“真不用吗?”安梦里忧心忡忡地,“可我不希望你被这样误会。”
“真不用。”丁暮云笃定地摇了摇头。
特权什么的,没必要。
这样做反而会留下话柄,她算是解脱了,但到时候那群人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变本加厉也不一定。
“好吧。”安梦里抱了只猫来,是只可爱的布偶猫,眼睛是宝石一般的蓝色。腿很长,走起来路颇有些猫界名流的感觉。
丁暮云其实不太喜欢猫咪,她是标标准准的大洁癖,一天洗两次澡的那种,最怕猫毛掉得遍地都是,所以独居这么久以来都没养过猫咪。
猫咪趴在她的大腿上,安安静静地摆动尾巴。
她有些僵硬地顺了它的毛。
安梦里说:“丁医生,你晚上有活动吗?”
丁暮云摇了摇头。
安梦里来了精神,“那一会和我们去crystalove喝酒呗。”
丁暮云如实地说:“我不会喝酒。”
“没事,你就坐那喝可乐,看我们玩就成。”安梦里奸笑,“说不定能偶遇个把帅哥,解解闷哦。”
安梦里的这两句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
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那天一闪而过的念头,她还是驻足了几秒。
行。
“我去。”丁暮云说,“我就在那喝点可乐吧。”
她补充了句:“可乐可以自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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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stalove是A市最贵的酒吧,看台都是三四千六个人,下面的池子里越靠近DJ位越贵。
请的是个黑人DJ,会说中文但不怎么说中文,带着耳机,陶醉打碟,下面的观众也在陶醉跳舞。
丁暮云他们坐的是第一排A座,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但来的却只有安梦里和安梦里的朋友小柔。
B座上的男男女女几乎呈等比例,有个脸长chang得像黄瓜的女人穿着超短裙努力地在酒台上热舞。
男人哈哈大笑,也不客气,头靠到黄瓜女的大腿上,一把把黄瓜女的内裤扯了下来。
黑色的丁字裤……
丁暮云全看到了。
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直白。
黄瓜女故作娇羞地捂着裙子,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跳到男人的怀里。撅着屁股,长长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即便是在侧面,丁暮云也能清晰地看到不该看的部位。
她突然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别担心啦丁医生。今天来的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们就是单纯的喝喝酒认识一下,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的。”
丁暮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