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和式卧室又破又窄,明明已经劳累了一整天,前辈们还兴致勃勃地在里面打枕头大战,漫天羽绒乱飞。越前龙马一脸不悦地拖着枕头,移动到了最后一片净土,无人敢去招惹的不二前辈身边:“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不二前辈正在被窝里看书,闻言笑笑道:“请。”
躲到这边来后,耳边总算清净了一点,越前龙马维持着那副不太高兴的表情,整理好床铺,钻进了被窝。
“你好像有心事?”不二察觉到学弟兴致不高。
越前顿了顿,想起大家都说不二前辈是个真正的天才,赛场上和赛场下一样恐怖。他稍微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夏悠总是说,她是个孤儿,因为战斗天赋出众而被收养,成为了杀手。”
“她家境很好,前辈你也看到隔壁那栋庄园了。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只是喜欢看漫画。”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不二前辈一下问到了点子上,越前龙马忽然就没了声音,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缓缓地继续说:“……她还说过,她是家里唯一的种花人,是意大利人收养了她。”
而这好像是真的。
不二对夏悠没有他和桃城那么熟悉,他回忆了一下,笑呵呵地给出了新情报:“说到这个,那个时候,你和裕太比赛的时候。夏悠同学和我提起过,她有一个被称为天才的……嗯,她没有使用‘兄长’或者‘哥哥’之类的称呼,她说的是,年长她四岁的男性家庭成员。”
越前算了一下,今天出现那个自称王子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和她正好是四岁的年龄差。
世界上或许有兄妹长得完全不相像,但一定不会连人种都变了,怪不得夏悠会使用这种拗口的说法,因为那确实不是她的哥哥,可看相处模式又足够熟络。
她的许多话都像是顺口瞎编,但一切似乎又都对得上,比起什么“杀手”之类的夏悠说得太多,已经脱敏到让人不觉得恐怖的词汇,升腾在心间的,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荒谬感。
“但是,为什么?”
越前龙马紧皱着眉,转头看向不二前辈:“如果她真的是……为什么要毫不在乎地告诉所有人?她又为什么要来青学上学?”
“这个问题嘛。”不二依旧如沐春风地微笑着,“我想你就要去问她本人了。”
隔壁的庄园里,夏悠对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多大困扰一无所知。
她又不需要训练,回去以后,就一觉安稳地睡到了大天亮。鲁斯利亚听贝尔说她的同学和老师就在隔壁,可能是这段时间的修养把他闲出屁来了,大姐热心地要负起监护人的责任,想带上其他人一起前去拜访——他甚至胆大包天,试图叫上boss一起。
给夏悠吓得魂飞魄散,“别别别别别别别别”一口气连说八个别,赶忙跑出了别墅。
尚是上午,太阳早早地就爬上了头顶。烈日当空,看着都热,中学们倒还是那么精神十足,在狭窄的山林小路里拼了命地奔波着。
未经修整的山路远不如城市里平坦,记者小姐费力地蹬着脚踏车,时不时蹦出的小石子将她整个人都颠得离开坐垫。即使有代步工具,她依旧很难跟上中学生们的步伐,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那两个前来看热闹的少年少女也跟在中学生们身后,姿态轻松,边走边闲聊。走得倒是如同闲庭信步般不慌不忙,可速度却一点也不慢,紧紧地缀在中学生们旁边,夏悠也就算了,就当是她天赋异禀吧,可是她旁边那个外国少年可还架着拐杖啊!怎么会有人架着拐杖还能走那么快啊!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普通人了吗?!
可恶……怎么能被用拐杖的人比下去了啊!
不只是记者小姐,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贝尔架着他的倒霉拐杖走在旁边,好似是对大家无情的嘲讽。输给同学或者对手还情有可原——输给用拐杖的病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连病人都比不过的话还怎么比得过立海大!
所有人都暗自卯足了劲,加快了速度试图与伤者贝尔拉开差距。
夏悠浑然不觉,还在感慨一段时间不见,他们的体能怎么又加强了。她换用了意大利语,明目张胆地说悄悄话:“哇,他们今天好有干劲啊。”
又转头跟贝尔扬了扬下巴:“看,我和你说了吧。完全没有经历过战斗训练,也不是专业的运动员,只是在中学的社团里经受了些业余训练,就能有这样的体能。说他们是网球王子不过分吧?”
贝尔也没意识到自己就是让这些人这么有干劲的罪魁祸首,他摸了摸下巴,倒也认同夏悠的说法:“嘻嘻嘻嘻,但是……”
“但是还是比不过我们是专业的!”夏悠骄傲。
她的日语学得相当一般,日常生活里不那么讲究语法和用词,倒也足够应付交流。大家都知道她是种花来的留学生,也不会苛求她的语言水平。然而这个时候她和贝尔说起意大利语,比她的散装日语流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