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刚更严肃了。他注视着队友的脸,沉默着忽然伸手,不用多大力气地捏了捏河村的手腕。
难以形容的剧痛立刻扭曲了河村的表情:“好痛好痛!!!”
“阿隆。”
湛蓝色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平时总是微笑着的不二前辈收敛了所有笑意,眉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这一球,是你帮我挡的。”
不再解释,他转头看向裁判:“裁判,这一局我们弃权。”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砸入湖面的石头,激得看台上顿时炸开了锅“怎么会?!”“为什么要弃权?!”
乾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向身旁的后援团吩咐:“快去拿冷却喷雾……”
“拿来了。”近战人均莽夫,都有基础的急救知识,夏悠面无表情地递过去。
“诶?”场上,河村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不二呢?我还可以再打!这一场比赛有多重要你也知道的!”
不二甚至没有用力,就将球拍从队友的手中拿了过来,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少年一下子恢复成平时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他像平时那样弯起眉眼,冲着队友笑了笑:“没关系。”
“可是……”河村还想说点什么,他手足无措地抬起头,在观众席上看到了一张张微笑而肯定的脸。
“对不起,大家……”半晌后,他颓然地低下了头。
看台上,夏悠换了个姿势撑住下巴。过去太多年,很多剧情都记不清楚了,但这一瞬间,她好像又想起了当年喜欢这部作品的原因。
比赛骤然终止,紧张的气氛一下便松懈了下来。裁判和教练商讨着弃权的有关事宜,手伤的河村前辈乖乖地回到了看台上,让乾前辈给他进行基础的处理。
夏悠两步挪过去,掏遍全身什么都没掏出来,最终只能讪讪地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已经冷掉的包子,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愣是硬着头皮递了过去:“送给你,河村前辈。”
她没穿校服,看不出是不是青学的学生。憨厚的河村前辈是个老好人,虽然觉得怪怪的,还是用另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包子:“谢谢你。你是……”
夏悠老气横秋地背着手,仰头说道:“夏悠,我和越前是同学。叫我名字就好,我是外国人,不太会说敬语。”
乾推了推眼镜:“我见过你,开学的时候,你来看过越前的训练。”
你们记忆力都这么好的吗?
夏悠微微有点诧异,点了点头:“嗯。”
她将目光落到河村前辈红肿的手腕上,万幸应该还没伤到骨头。夏悠自告奋勇接过了差事:“我来吧,我学过基础的急救。”
尽管不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学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乾还是习惯性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和她相关的讯息。
比赛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下一场是双打二号,青学靠黄金组合扳回一局,比分变成了1-1。
再之后便是一场忽如其来的雨,将单打三号的比赛暂时搁置了下来。
无人注意的角落,越前龙马悄悄地脱离了大部队,几个一年级生本来就一向以他为主心骨,发觉他消失,急匆匆地一道去找他。夏悠百无聊赖地跟着他们打转,最后在自动贩卖机附近的凉亭里找到了他和井上记者。
雨珠顺着屋檐滚落,一时半会看不出变小的趋势。一行七人把长桌周围占得满满当当,坐在她旁边的井上记者显得心事重重,似乎是有意想告诉他们什么,他踌躇了一下忽然说:“你们也应该感受到了,不动峰有着,这一切都来源于他们的意志力。”
小雨淅淅沥沥,雨幕将这座小小的凉亭隔绝成另一个世界。夏悠把三明治里的生菜尽数扯出来丢掉,边往嘴里塞她已经凉了的午饭,边听井上记者讲不动峰的故事。
外面的雨声像是没有尽头,记者先生的语调低沉:“现在的不动峰网球部,是由部长橘桔平重新成立的。在他二年级的时候,不动峰曾经发生过暴力事件,那是由于……”
夏悠很多年前就听过这个故事,大家都说不动峰才是真正的黑马。在这一届神仙打架的三年级生毕业后,主力都是二年级生的不动峰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冠军。
正是因为经历过少年时代,所以才更明白十四五岁的时候要担负起这些责任,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想到那位既是部长又是教练的不动峰部长,已经是成年人的井上记者也不禁为此唏嘘:“不动峰和青学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他们对胜利有着执着的渴望。”
凉亭里迎来了片刻的宁静。
别的不说,夏悠很赞同橘桔平是个天生的领袖,日后他要是求职,可以考虑一下当黑手党。
同学们都还是些半大孩子,没想过光是参加比赛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讲都需要克服千难万险,听完这个充满苦涩的故事,脑袋不约而同地垂了下去。
在黑手党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