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夏悠没好气地摔上门,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她把脸拖得个老长,跟只即将要被煮熟的螃蟹一样横着回了酒店。
“喂,你刚才是不是去医院了,山本那小子怎么样了?”斯库瓦罗坐在餐桌旁看报纸,听见她进门的响动,关切地问道。
“死了!”夏悠头也不抬,恶狠狠地应道。
她出门之前斯库瓦罗还没收到彭格列雨之守护者的死讯,顿时吃了一惊:“嗯!!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被我杀的!”夏悠冷笑连连,“本来都已经要救活了,我反手就把他氧气管拔了。”
“?”斯库瓦罗稍有疑惑,一时竟然有点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说反话,还是真的偷偷摸摸把山本武宰了,毕竟无论是哪种,夏悠好像都干得出来。
夏悠心里窝火得要命,她不停地维持着冷笑,冷笑到面部肌肉都开始微微抽搐。她刚刚在医院里受了一肚子气,连带着看斯库瓦罗都横竖不顺眼,说起话来又恢复成了平时那种阴阳怪气的状态:“怎么?很希望他活过来?我问你我和山本武要是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斯库瓦罗莫名其妙:“喂!!你们两个不是都会游泳吗!!”
山本武重伤不醒以后,夏悠就没再做法诅咒过他了。她突然又这么骂骂咧咧,聪明的彩虹之子猜出了什么,玛蒙问:“你好像比之前还要生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夏悠跟没骨头一样立马歪到了沙发里,把小小的幻术师当玩偶一样抱到腿上,连喷出来的呼吸都带着火星子:“该死的,他是活了,我差点被气死了!”
“到底怎么了?”鲁斯利亚好脾气地问道,“那个小男孩恢复了吗?”
夏悠想起来都烦,连复述这件事的过程对她都算是一种折磨。本来不想多提,可转念又想起了白兰的出现,这个重要情报得第一时间分享给大家,于是咬着牙简略地说道:“恢复了,还有,白兰也活了。他被沢田纲吉打过之后道德水平好像提高了,那个蠢货就是白兰用其他平行世界里的医疗手段治好的,我也给了他一点点火焰。”
玛蒙用了半秒钟反应过来蠢货指的是谁。
“白兰?”斯库瓦罗皱眉沉思,“这个时代的他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
“谁知道呢。”夏悠恨恨地说,她对白兰已经没兴趣了,赶着给斯库瓦罗告状,“我让山本武去把袭击他的那个家伙给杀了,他竟然告诉我,那家伙是他的朋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他要去救他!他不仅不准备去把水野熏给杀了,他竟然还想救他!!”
“什么!!”斯库瓦罗果然和她一样出离地愤怒了,作战队长额头上青筋直冒,血管突突地跳动起来,“喂!!这是什么话啊!!难道都这种时候了那小子还不能舍弃这种可笑的天真吗!!”他一边大喊,一边奋力地挥舞着假肢上的长剑。
“是吧!!”他也这么觉得,夏悠立刻跟有了底气般跳起来,对着空气大力挥舞了一拳,怒道,“早知道我还不如就让他死在医院里呢!!啊啊啊啊该死的彭格列!该死的山本武!!他能不能和水野熏一起去死啊!!”
一起打过幻骑士,一起经历了斯库瓦罗的山间集训,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山本武在夏悠这里的好感度是倒扣八十分。
她和斯库瓦罗迅速达成了共识,双双被气得要发疯,在酒店里暴跳如雷,双倍的吵闹导致了双倍的耳聋,风风火火地制造着堪比酷刑的噪音,录下来应该可以用来逼人招供。
贝尔菲戈尔的游戏音完全被咆哮声所掩盖了,他不耐烦地摘下耳机,从沙发后探出头来抱怨道:“啧,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吵死了。”
“而且那是他们彭格列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凉凉地接着说,“九代目既然已经将对西蒙家族的处置权交给了沢田纲吉,你们再生气也没用。”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夏悠也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无论怎么劝自己放宽心,胸中都始终堵着一口恶气,卡得她不上不下,只想一拳把山本武连着水野熏一起打爆。无处发泄的怒火烧得她恶向胆边生,矫健地一下翻过沙发背,落到贝尔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这倒霉催的,气得她连语言能力都退化了,夏悠刚张嘴就卡了壳,想不出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暴怒,她和山本武甚至都不算交心的朋友。
“别说的跟我没有朋友一样,朋友是这种东西吗?”她用力挠了一把头发,磕磕绊绊地说,“我根本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刚刚才勉力压制住了音量,就说了这几个字,夏悠又难以控制地激动了起来,她像是想要紧握住什么一样,胡乱地在空气里抓了一把,大声说:“在我看来伤害就是伤害,不会因为有苦衷有理由就减少的。水野熏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会改变他把山本武偷袭致死的事实的!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他偷袭了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他就要付出代价!”
“嘻嘻嘻嘻嘻。”贝尔发出